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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楔子

两大财团联姻,举世瞩目。

一为富比士排名前三十名的T。K集团,一是台湾食品业的龙头,这场联姻不只代表着两大财团的合作,也意味孟氏企业将不再只专精于食品产业,也打算借由T。K财团正式触及其他产业。

这场订婚典礼的意义不只是两家联姻,也表示两大财团即将展开合作。 与会的宾客皆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周旋于两大家族之间,借着祝贺,也采问着合作的机会。

彩球缤纷,订婚的主角站在中间,微笑接受众人的祝福,俊男美女的组合不只赏心悦目,也羡煞旁人。

“呿!有够虚伪的。”孟若乔手端着香槟,悠哉地站在树下,远远望着订婚的男女主角——新娘子正是同父异母的姐姐。

哦,是的,她就是所谓小老婆的女儿,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见到正宗大小姐还得唯唯诺诺,不然,就是心机很重的坏心眼女人——洒狗血的连续剧都是这样演的。

她笑着勾唇,瞄向和宾客谈话的父亲与大妈,至于她的亲生妈妈,早在她高中时就去世了。

失去了母亲,她这个情圣父亲倒也不痛不痒,反正他外面早有好几个年轻妹妹;至于看来优雅高贵的大妈,也在外头养了几个小白脸。

哈,有钱人看似高贵的背后,其实是数不尽的肮脏啊!

她可以想像今天订婚的两个主角,日后大概也是妹妹弟弟养一群,这样才不会寂寞嘛!

她无聊地瞄着四周,看着这些穿着名牌衣物、笑得虚伪矜贵的有钱人,啧啧啧!真是恶心到极点。

不过,她也没资格说别人,谁教她孟若乔也是其中之一?

瞧,她不就得对投来视线的宾客回以甜美有礼的笑容吗?

没办法,虽然是私生女,不过她冠的还是孟家的姓,孟家二小姐的身份在社交圈可不是个秘密。

“二小姐,恭喜你姐姐订婚了。”一名斯文男人靠近她,看着她的目光透露着光彩。

“谢谢。”她笑着回答,这不是第一个上前来恭喜她的人,也不是第一个用这种目光打量她的男人。

“我也很替姐姐开心。”恭喜她步上大妈之路!瞧这个准姐夫的样子,不只有钱,还长得不错,明明是订婚典礼,可是会场上还是一堆女人对他抛媚眼,看来以后养的女人绝对不比他的岳父少!

“二小姐呢?什么时候换你呢?”

“呵呵,我还小,不急呢!”啊啊,这位先生,巴结她没用啦!她只是个小小私生女,日后孟家财产才不会落到她身上。

“啊?也是啦,二小姐好像才刚大学毕业呢!”

“是呀!不好意思,我有事先失陪一下。”孟若乔有礼地笑笑,懒得继续应付他,干脆旋身走离原地,粉色裙摆在空中画出一道瑰丽痕迹。

她走到角落,来到泳池旁,清澈的蓝色水光映出她的模样——

乌黑长发,粉色礼服,像个优雅的小公主:可惜,唇瓣那勾起的嘲讽以及眉眼间的不屑,破坏了甜美可人的公主模样。

她一口喝掉杯里的香槟,再伸高手将酒杯放开,让杯子掉进泳池,激起了圈圈涟漪。

“孟若乔,恭喜你大学毕业了。”是的,昨天,她大学毕业了,终于把孟家利用完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勾起唇,她瞄向会场中央,却不意和场中的新郎对上眼,她怔了怔,眉尖轻扬,倒也不以为意,她不觉得那男人是在看她。

瞧,他又转开头和旁人谈话?

耸耸肩,孟若乔转身朝泳池映出的粉色身影送了个飞吻,不正经地抛个媚眼。“拜啦!恶心的小公主。”

她笑着,潇洒地旋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

却没发现,某个男人再次擡头,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光深邃……

第一章

“叩叩叩”的高跟鞋在早晨响起,一抹高姚的纤细身影快步疾走,遇见早起的镇民时不忘点头打招唿。

“乔乔,早呀!”

“阿福婶,你早。”孟若乔扬着笑,亲切地和阿福婶打招唿,可脚步却未停下。

阿福婶也习惯了,随口问道:“你又在找镇长啦?”

“是呀!”孟若乔无奈地苦笑,挥别了阿福婶,高跟鞋转个弯,又走了几步,就听到整齐的唿喝声。

这时候正好是屠家道馆众弟子晨练的时间,她踏进门槛,一擡眼就看到众壮男赤裸着上半身,俐落地挥拳,晶莹的汗水滴落结实的胸膛,在阳光下几乎闪闪发亮。

哦,虽然这超养眼的画面已看过不下数百次,可每每看到,眼睛还是会忍不住停顿一下,可惜她现在没空欣赏,脚下的高跟鞋停也不停,直接走进玄关,快速脱下鞋子,赤脚走在冰凉的原木地板上。

走了几步,不需人招唿,她熟练地转个弯,停在和室前,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镇长。”

“早呀,乔乔,要吃早餐吗?”女镇长勾着甜美的笑,眨着刷着粉色眼影的美丽大眼,一手捧着稀饭,一手正拿着筷子夹起煎得金黄的鱼肉,热情地招唿着。 孟若乔深吸口气,无奈地看了天花板一眼,才没好气地开口:“镇长,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八点半呀!”吃下鱼肉,她慢条斯理地嚼着,无辜地看着助理。“你真的不吃早餐吗?”

再次深唿吸,孟若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镇长,八点上班,现在都八点半了,你还有时间吃早餐?”而且这事还不是第一次,这个镇长三天两头迟到,动不动就要她这个助理上门找人。

“反正今天又没事。”镇长耸肩,一脸悠哉。“再说,他们找不到我,也知道到道馆来找我呀!”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孟若乔瞪她,“小姐,你不知道‘以身作则’这四个字吗?你就不怕旁边的人跟着有样学样吗?”

“不会啊,你每天都很准时上班呀!”镇长笑笑的,她身边的助手只有孟若乔一个,自从担任她的助理以来,孟若乔每天都很准时上班,是个从不迟到的乖宝宝。

孟若乔真的没辙了,她这个上司就是这样,每天散散的、笑笑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而是她这个助理比她还守规矩。

唉,她当初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会跑来当这女人的助理呢?

孟若乔叹口气,两年前,她独自离开孟家,挥别孟家小公主奢华的生活,回到去世老妈的家乡,和小舅住在一起。

大学刚毕业的她耐不住无所事事让小舅养的日子,一定得找事情做,刚好镇上在应征镇长助理,她就跑去面试了。

由于面试者只有她一个人,理所当然就雀屏中选了!当助理这两年多来,她就像个老妈子似的,时时得提醒镇长干啥做啥,有时还得处理这个镇长临时想到的工作,轻松是轻松,可是一忙起来,却也昏天暗地的。

好好一个孟家二小姐不当,反而到偏远小镇当个小小镇长助理,寻常人应该都觉得她病了吧?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后悔,虽然这个上司总是让她很无力,不过目前的生活她倒是很满意。

当然,如果她这个上司能再乖一点,她会觉得人生更美好。

“乔乔,你发什么呆?来吃早餐啦!”镇长帮孟若乔盛了碗稀饭,向她招手,美丽的小脸朝她露出讨好的微笑。

“我吃饱了。”说是这么说,可孟若乔还是上前坐下,接过稀饭,很自动地拿起筷子夹菜。

至于上班……算了,上头都不在乎了,她这个小小助理能说什么?

“反正你哪天不是在我家吃第二顿?”吃了口稀饭,镇长瞄着孟若乔,孟若乔吃东西的速度很快,才一下子,稀饭就又添了第二碗,可是孟若乔的吃相很优雅,慢条斯理的,跟进食的速度完全不符合。

她想,不用半小时,她旁边这锅稀饭就会被这个女人干掉了!

神奇的是,明明有这么大的食量,可是孟若乔却很瘦,她留着一头短发,两侧的羽毛剪贴着巴掌大的脸蛋,遗传自有荷兰血统的曾祖母,让她的五官立体而深邃,看起来就像个混血儿,即使天天在外头奔跑,可她的皮肤依然白皙无瑕,长翘的睫毛下是有神的大眼睛,直挺的鼻梁,小巧的唇瓣,不用上妆就是个天生的美人。

她也比一般女生高,近一七0的身高,身子却很纤细,宽大的白色T恤在右侧露出一小截浑圆细肩,腰间系了条亮红色皮带,丹甯深色牛仔裤包裹着修长匀称的双腿。但瘦归瘦,她竟然还有C罩杯,标准的天使脸孔、魔鬼身材,上天的不公平活生生在眼前展现。

“唿!”孟若乔放下碗筷,感恩地双手合十。“谢谢招待。”

镇长瞄了下桌上几乎快被扫光的菜,旁边装着稀饭的锅子早已空了,而她碗里的稀饭还剩一半,她瞄了下时间,不多不少,刚好半小时。

即使早已习惯孟若乔的好胃口,可是女镇长还是忍不住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乔乔,你是把东西都吃到哪去了啊?”瞧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怎么吃都吃不胖,真让人嫉妒!

抽了张面纸擦了擦嘴,孟若乔懒得回答这老调问题,美眸瞄了对面女人碗里还剩一半的稀饭,再瞄了墙上的时钟一眼。

“镇长,你打算要吃多久?别忘了待会咱们还得跟镇上的人开会。”桃花季快到了,每年三月刚好是镇上最忙的季节,也是游客最多的时候,通常这时候他们得规划一连串的活动,赚光游客的荷包。

“不急。”镇长一样笑得悠哉,放下碗,端起一旁早已泡好的热茶喝一口,当然,她也不忘伸手为她的好助理倒一杯。“乔乔,先喝茶。”

孟若乔瞄了上司亲手放到眼前的茶,漂亮的瓷杯装着淡粉色的茶,上头还漂着几片细小花瓣,这是镇上有名的桃花茶,是采桃花最嫩的叶心萃取出来的精华泡成,有着淡淡的桃花香,喝起来很清爽解油腻。

难得上司这么有礼好客,她这个当助理的真该感到高兴,有这么一个好上司;可是她不是傻瓜,依她对眼前这女人的理解,没事献殷勤,她要不小心一点,惨的人就是她了。

孟若乔擡眸戒慎地瞄了镇长一眼,见她笑眯眯的,很是亲切,心里的警戒更是加倍。

“你在打什么主意?”端起茶杯,她喝一口香甘的桃花茶,也不打迂回,直接开口问道。

“呵!乔乔,你真了解我。”镇长娇滴滴地笑了,放下茶杯,一手支着脸颊,漂亮的大眼眸直瞅着孟若乔。“乔,你知道山下要兴建度假中心的事吗?” 孟若乔敛眸,心里隐约有个底了,她喝口茶,淡淡回话。“听过。”

“听说这个度假中心包含饭店、游乐场,厂商打算建造一个安静有品味的度假圣地,当然,房价也都不低,专攻高价路线。乔乔,这个度假中心要是建成,铁定是个商机。”镇长顿了顿,美眸掠过一抹精光,直视着孟若乔,脑里早已想好了。

“乔,咱们若能跟厂商合作,就可以寄卖咱们桃花镇的商品,再者,也可以和厂商合作,让住在度假中心的客人来咱们小镇参观散心,你知道的,现在流行‘乐活’生活,尤其是那些有钱人,他们的钱特别好赚。”见孟若乔一直不说话,镇长挑了挑眉。“乔,你觉得这计划好吗?”

“不错。”孟若乔点头,脑子早已随着镇长的话开始计算——若是一切都能成功,那小镇一定能赚到更多钱,也有更多经费建设镇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也觉得这个计划很棒。”镇长笑得开心极了,她眸光轻转,若有所意地盯着孟若乔。“不过乔乔,想跟厂商合作的人可不只咱们,这个商机可是一堆人想要的。”

“是呀,到时竞争一定很激烈。”孟若乔认同地点头。

“对啊,真的很麻烦呢!”镇长端起茶喝了口,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对了,听说打算开发度假中心的是商场上有名的T。K集团……啊?乔乔,听说这个T。K总裁是你姐夫?”

重点来了!

孟若乔敛眸,淡淡接话。“还不算是。”只是订婚,听说还没真正结婚。 “哎呀,真的好巧呢!”镇长咯咯轻笑。

“你可以再假一点没关系。”孟若乔轻哼,这女人根本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现在跟她演什么戏啊?

镇长轻眨大眼,被拆穿也不羞不恼,反而笑得更甜了。“乔,既然你家和T。K关系这么好,那么……”

“你别忘了,我离家出走很久了。”她早和孟家没关系了!

“可你和你老爸不是还有联络吗?”镇长笑得亲切。“而且,你不是天天都跟你老爸热线吗?”

孟若乔脸色变了变,擡眸瞄向眼前的女人,那张脸笑得很甜、很亲切,可是她没错过那眼里的奸诈。

“乔乔,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小舅的。”镇长笑眯眼,伸手轻拍孟若乔的小手。“乔,这件事就交给你啰!”

孟若乔抿紧唇,瞪着那可恶的笑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她若不照办,这个奸诈的女人绝对会去告密!

真是……她不爽地磨牙,最后只能认了。

箭在弦上,孟若乔不得不妥协。

除非她想被小舅知道她和孟家还有联络,那小舅绝对会生气,而小舅要是生气,惨的人就是她了。

瞪着手机,孟若乔忍不住叹气。

归根究底,还不是她老爸花心惹的祸,明明已经结婚有老婆,却还是沾惹她死去的老妈,而老妈也死心塌地爱着老爸,不管小舅怎么阻止,老妈还是心甘情愿当老爸的小老婆。

而这也造成小舅对老爸的厌恶,两个人完全是不相往来的;她离开孟家后,虽然和孟家不再来往,可是和老爸却还是有联络。

没办法,虽然她很鄙视老爸的花心,明明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子还在把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妹,真是个老不羞!可是……

她按下手机,嘟了几声,话筒立即传来亲昵的称唤。

“宝贝,你怎么有空打给爹地?”孟父的开心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真难得,这个女儿竟然主动找他。

“你在忙吗?”听到老爸的声音,孟若乔忍不住勾唇。是,这个老爸是花心风流,可是却也极疼她,而她也爱死他了。

“不忙。”为了女儿,他什么都可以先停下,他伸手指示会议先暂停,让所有干部全离开会议室。“怎么啦?难得你主动打给我,出什么事了吗?” 平常都是他打给女儿,他这个冷淡的女儿自从离家后就很少跟他联络,要不是他死缠活缠地天天打电话,恐怕这个离家出走的坏女儿就真的忘了他这个老爸了。

话筒隐约传来走动的声音,孟若乔挑了挑眉,“爸,你在开会吗?”看来老爸一定是为了她把会议先暂停了。

“只是个小会议,不急。”孟父从话筒里听到车声,不禁狐疑,“宝贝,你人在哪?”他记得小镇里没这么吵呀!

“在台北。”话一出,她就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

“台北?!”孟父震惊地起身,音量不由得放大。“你怎么会到台北?怎么没跟我说?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你小舅把你赶出来了?那臭小子,没关系,你回来跟爹地住,要不想住家里,就住爹地帮你买的公寓……”

“爸!”孟若乔受不了地打断父亲,“我没被小舅赶出来,你想太多了。” 事实上,她骗小舅说要去花莲玩几天,不然要是被小舅知道她跑到台北,她就完了。

“是吗?”孟父一副不相信的口吻,“那你怎么会在台北?你人在哪?爹地去载你。”

“我在……”她擡头看着前方明亮雄伟的大楼,忍不住叹气。“爹地,帮帮我。”有求于人时,她不介意喊那恶心幼稚的两个字。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向来坚强的女儿竟然开口求他,孟父紧张得团团转。

“我人在T。K集团的台湾总部大楼门口,你能不能打个电话,请负责东部度假中心的人跟我谈一下?”要不是她被挡在门口,一连被拒绝,她绝不会打这通电话的。

原本她打算靠自己,于是便打电话到T。K集团,很客气地想找经理谈合作,可一直被总机挡住,试了几次后,她没办法,干脆来到台北,直闯T。K集团大楼,客气地问总机能不能帮她预约上层的人,可卢了好久就是卢不到,没辙之下,她真的只能打电话求救了。

唉!她太天真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镇长助理,那些高级干部怎么可能会对这种偏僻小镇的合作案感兴趣呢?这下真的只能靠关系了。

“T。K大楼?你怎会跑到那里?什么度假中心……宝贝,你要干嘛?”孟父追问。

“爸,你先别问,先帮我……啊!”孟若乔急得来回走着,没注意到门口驶来一辆黑色宾士,驾驶的人也没料到会有个人突然走出来,吱地一声赶快紧急刹车。

孟若乔也被吓了一跳,手上的手机一掉,啪叽一声,车轮刚好辗过手机,成了断肢残骸。

她傻愣愣地瞪着手机碎片,说不出话来了。

“小姐,你怎么突然走出来?这样很危险耶!”司机一下车就气急败坏地骂人,拜托,他可是吃人头路的,要是出事他赔不起耶!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知道是自己的错,孟若乔赶紧道歉。

见是个大美人,司机口气也放缓了,“算了算了,小姐,你有没有事啊?” “我没事。”孟若乔摇头,朝司机笑了笑,“真的很对不起,不过,先生,能不能请你借我一下手机,我打个电话就好。”她突然尖叫断线,老爸一定担心死了。

听到她的话,司机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她。“小姐,你该不会要报警吧?” “没有,我没有要报警……”

“老李。”一个低沈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孟若乔擡头,看到后方车门打开,一双长腿迈出,一具高大的身影也随即跨出车子。

男人擡头,正好和她对上眼。

那好看的男性脸庞让她怔了怔,男人有一头浓密的黑发,五官阳刚深邃,黑眸太过锐利,显示出男人固执而冷硬的个性,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好看的唇瓣,可是唇却过薄——

薄唇的男人无情,孟若乔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不由得认同这句话。 男人很高,铁灰色的亚曼尼西装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他是个标准的衣架子,整个人就像是从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儿,非常引人注目。

即使在镇上看过无数猛男,可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还是让她眼睛一亮,她想,那西装底下的身材一定很有看头。

“老板。”司机赶忙走到男人身旁,开口解释,“是这位小姐突然冲出来,让我刹车不及……”

“呃,先生……”孟若乔也想开口帮司机说话,毕竟错的人真的是她。 男人瞄了她一眼,也看到车轮底下的手机残骸,薄唇若有似无地轻勾。 孟若乔突然住口,她注意到男人唇边的不屑,眉尖皱了皱。

“老李,给她钱。”丢下这句,男人看也不看孟若乔一眼,迈开长腿,准备走进大楼。

“是。”见老板不生气,司机松了口气,他看向孟若乔。“小姐……” “等等!”孟若乔不爽地开口,见男人理也不理,她挑了挑眉。“可怜啊,长得人模人样的,耳朵却有问题。”

男人停下脚步,锐利的眸光射向孟若乔。“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虽冷淡却不含一丝愠怒。

“啊?原来是要被骂才听得懂人话呀!”孟若乔恍然大悟地点头,朝男人一笑。“钱我不需要,倒是这位先生,要是你缺钱的话,我大人有大量,可以烧给你,就不知您是要美金、英镑还是新台币啊?”反正都是纸折的,要什么有什么。 男人冷然眯眸,冷冷地看着她。孟若乔也不怕,擡起小脸,高傲地与他相视。 “乔乔!”吱地一声,一辆轿车紧急停在一旁,孟父紧张地冲下车,看到女儿便急忙冲向前。“乔乔?你有没有怎样?你怎么突然尖叫,吓死爹地了!” 孟父紧张地抱住女儿,急忙检查女儿有没有出事。

“爸,我没事。”孟若乔赶紧安抚老爸。“你别紧张,我没事。”

“你没事,刚刚在电话里干嘛尖叫……”孟父急忙问着,眼角瞄到一道身影,他擡头一看,“耶?阿赫,你怎么也在这?”

“爸,你认识他?”孟若乔皱眉。

“怎么?你忘记啦?”孟父看向女儿,“宝贝,他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你以后的姐夫呀!”

啥?孟若乔震惊地张大嘴,不敢相信地看向男人,对上那双冰冷的黑眸,霎时说不出话来。他是她未来姐夫?那、那他不就是T。K集团的执行长?! 她立刻想到自己来到台北的目的……

哦……Shit!

第二章

范士赫,T。K集团执行长,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的未婚夫,也是她未来的姐夫。

她记得她见过他几次,不过都是远远瞄过去,没办法,虽然她是孟家二千金,可毕竟是小老婆的女儿,所以她还是很低调,加上对这个姐夫又没兴趣,所以还在孟家时,她都闪得很远。

印象中,她只记得这个姐夫长得还不错,很有外遇的“前途”,其余皆是模煳印象。

加上范士赫行事低调,从不接受任何采访,也从未闹过花边新闻,因此他的照片很少曝光,让她想从报章杂志上记住他的相貌都很难。

而没记忆的结果,就是搞出这场乌龙。

“哈哈!”听了过程,孟父大笑,拍拍范士赫的肩,“抱歉啦,阿赫,我这女儿就是个性莽撞,看在我面子上,你就别跟她计较。”

孟若乔叶只能陪笑,没办法,谁教她事先没做功课,再加上目前有求于人,她只能放低姿态。

范士赫淡淡瞄向孟若乔,好看的浓眉似有若无地轻扬,黑眸隐约泛着一丝轻嘲。“我当然不会跟她计较,毕竟我百年后还要靠她供奉。”

“咳咳!”孟若乔差点被口水呛到,也想到自己方才呛人的话,当场在心里狂干,可小脸却只能用力挤出讨好的笑。

“呵呵……”杠!小鼻子小眼睛的臭男人!“姐夫,我只是开个小玩笑,您大人有大量,请别把我方才的话放在心上。”笑,用力笑,手指也用力扯着老爸的衣服,暗示他,快帮宝贝女儿说话啦!

“是呀,阿赫,只是小事嘛!”接收到女儿的求救,孟父急忙开口。“不然我作东,请你吃饭赔罪,对了,顺便把蕾蕾约出来,你们这两个未婚夫妻也好几天没见面了不是?”

“孟伯,我只是开玩笑,而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是。”范士赫淡淡一笑,可孟若乔却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含着讥诮。“孟小姐,刚刚的玩笑希望你别生气。” “呵呵呵,当然不会。”去死吧!

“哎呀,叫什么孟小姐?”孟父瞪了范士赫一眼,“叫这么生疏干嘛?叫她乔乔就好。”

“是呀,姐夫,你可以叫我乔乔。”再不爽,还是得乘机攀关系,再用眼神暗示父亲。

“哦,对了,阿赫呀,我们家乔乔有件事想麻烦你。”孟父立即领会,笑着开口。

“哦?”范士赫轻挑眉。

“你们最近不是打算在东部开发度假中心吗?乔乔想跟负责人谈一下。” “是没错。”这个度假中心在业界也不是个秘密,范士赫眸光轻闪,看向孟若乔。“不知小姨子想谈什么?”

哼,她听得出那三个字酸酸的!不过她脸皮向来厚,小脸照样扬起有礼客气的甜美笑容。

“姐夫,是这样的,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桃花小镇?”

“是听过。”一靠着办公桌,范士赫姿态悠闲,黑眸却锐利地直视着她,此时的表情是T。K执行长冷静精明的一面。

面对他的眼神,孟若乔避也不避,勇敢直视,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减,不含任何怯意。

“姐夫,我今天是代表桃花小镇想跟T。K谈一个小小的合作。”她顿了下,见范士赫没说话,仅是看着她,她微微一笑,又继续开口。

“我们小镇向来注重有机种植,每年三月是小镇有名的桃花季,这个季节有很多观光客到来,我们镇上的桃花酿、茶叶以及糕饼类,不管是市面上还是网路上反应都很好,听到T。K打算建立度假中心,又刚好在小镇山下,所以我们想跟T。K合作,让度假中心贩卖我们小镇的名产,也可以合作接送专车,让住在度假中心的游客到我们小镇参观一下,当然,获利的部分我们可以谈谈怎么分配。”

再次停顿,孟若乔脸上的笑容不变,“不知姐夫你觉得怎样?”他是哑巴哦?是不会说话ㄋㄟ?

“听起来不错。”范士赫淡淡开口。

孟若乔眼睛一亮,“那……”

“不过像跟T。K合作的不乏大企业和有名的厂商,我想,跟这些人合作的获利绝对不少,你觉得你们小镇比得上这些大企业吗?”范士赫轻轻扬眉,好看的薄唇似有若无地轻扬。

“我不敢说比得上,不过我敢保证绝对不会输。”孟若乔说得自信。

“哦?”范士赫有兴趣了,他看着她,对她脸上的自信感到有趣。

眼前这个女人脸上一直挂着有礼甜美的笑容,可是却藏不住她眼里的不驯,即使她隐藏得再好,可从一开始,他就看透她笑容底下的不屑。

而现在,那不屑消失了,取代的是让人玩味的自信,似乎很有把握她能谈成这笔合作,这不禁让他想挫挫她的锐气。

“姐夫,身为T。K执行长,我想你该比谁都清楚,现在这社会,有时最赚钱的不见得是有名大企业,小小的一间路边摊一个月的营业额也不见得很低。”她深信有能力、有材料的人才是赢家。

“是没错。”范士赫不否认,“不过,若不是靠着你背后的大企业,你觉得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吗?”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一旁的孟父一眼。

被点名了,一直静默的孟父轻咳一声,“阿赫,别这样说……”

“孟伯,你了解我的做事原则。”范士赫严肃地看着孟父。“我讨厌依靠背景达成的事情,更不喜欢关说这种事。”他顿了顿,看向孟若乔。“所以恐怕你得靠规矩来。”

孟若乔微微眯眸,看到他眼里的挑衅,她深吸口气。“好,什么规矩?是要我们小镇参加竞标吗?”无所谓,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见她自信不减,反而斗志更旺盛,范士赫的食指轻点平滑的办公桌,薄唇勾起一抹有礼而冷淡的笑。

“这个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虽然我是T。K执行长,不过度假中心的负责人却不是我,所以可能得请你到楼下了去预约了。”他在等,等她变脸色。 老娘听你在放屁!

孟若乔在心里飙脏话,她就不信他下命令,负责人敢不听话?这男人摆明不想帮这个忙!

她敢保证,这关不过,她连预约都不必了,直接坐车回小镇比较快。

见气氛僵凝,孟父赶忙出来打圆场。“阿赫呀,别这样,只要你下个命令,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孟伯……”

“对,孟伯当然知道你做事的原则,可是大家以后是亲家嘛,乔乔也是你以后的小姨子,不然你就看在蕾蕾的份上帮这个忙,好不好?”

范士赫不说话,黑眸淡淡扫了孟若乔一眼。

那一眼,让孟若乔狠狠皱眉。

他那时什么眼神?他现在时在看不起她吗?靠!她孟若乔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今天第一次被眼神侮辱了。

她咬牙,脾气也上来了。

跩屁呀?不合作就不合作,她大不了让小舅抓包,顶多以后的日子难过一点,又不会死人!

孟若乔用力瞪回去,正想开口叫老爸别讲了,她老娘才不稀罕……

“这个忙也不是一定不帮。”范士赫突然开口,刚好阻止孟若乔开口,他看向她,没错过她眼里的怒火,好看的唇角勾起。

“不过,我对这个小镇完全不了解,要合作,我必须看一下合作人的能力是否能让我相信。”

“阿赫,这是什么意思?”孟父皱眉。

范士赫淡淡一笑。“孟伯,你知道陈秘书快临盆了吧?”

“是呀!”孟父点头,“她不是准备要请产假吗?”

“她下星期开始放三个月的产假,最近正在找交接的秘书人选。”他顿了顿,直视孟若乔。“不知小姨子你能胜任吗?”

“啊?乔乔?”孟父愣了下。“你要找乔乔当你的秘书?”

“你要我当你的秘书?”孟若乔立即皱眉。

“你可以拒绝。”他不置可否地一笑。“选择权在你。”

“我若当你的秘书,合作就能谈成?”孟若乔再问,她可以耍脾气说不要这个机会,不过那是她当孟家千金时才能要的任性,现在她代表的是小镇,再怎么不爽,眼前有个机会,她不得不忍下方才想呛人的冲动。

“我会考虑。”他笑,欣赏她听到他的话时眼里闪过的火光。“如何?你有三秒钟的考虑时间。”

王、八、蛋!

孟若乔咬牙忍住这三个字,也就是说,就算她当他的秘书,也不见得能得到这个合作案?但她若拒绝,就一定没机会。

杠!

“呃……阿赫,这个太……”

“好。”一个字从孟若乔齿缝种迸出。

“啊?”孟父愕然看向女儿。“乔乔你说什么?”

“秘书我当!”见父亲还想说话,孟若乔立即开口。“爸,总是个机会,我不能放弃。”

“好。”范士赫迈开长腿走向她,朝她伸出手,“试用期半个月,小姨子,希望你能跟得上我的做事速度,不要第一天就被我踢出去。”

瞪着他伸出的手,孟若乔不甘愿地伸手与他交握,擡头朝他挤出一抹甜笑,“姐夫,你放心,我绝对会很努力地待满三个月的!”

哼!她会向他证明她的能力。

怎么没人跟她说秘书是这么操的职业?

才三天,孟若乔就觉得自己快阵亡了,每天都加班就算了,开会更是例行公事,她还得安排执行长的所有行程,他的行程是整个满,包括和企业厂商的饭局,哪个业主喜爱哪样餐点,她得事先洽谈好餐厅,还得记得每一个合作企业的资料、老板的相貌,除此之外,范士赫交代下来的工作也一堆,她根本忙不完。 她想到前两天,她几乎忙到快十二点才离开公司,秘书工作她还不熟悉,这两天几乎可说是手忙脚乱。

而那个执行长,看她的眼神几乎是轻视的,就算不开口,他也用眼神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你的能力就这样?

哦哦,被看不起,她还是只能咬牙吞下耻辱,她真的得承认她以前太好命了,小镇的助理工作跟秘书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小乔,中午时间到了,你先休息一下,先去吃饭吧!”陈秘书挺着大肚子慢慢走向孟若乔。

孟若乔立即起身,急忙冲上前扶住陈秘书。“陈姐你别动,坐着就好。”她谨慎地看着陈秘书的大肚子。

“呵呵,别紧张。”陈秘书笑了,不过看孟若乔一脸紧张,还是乖乖坐下。“中午了,你别忙,先去吃饭吧。”

“我不饿,而且还有一堆工作没做完。”看着桌山堆积如山的公文夹,孟若乔好想哭,不过她还是挤出笑容,笑着问陈秘书:“陈姐,你要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那些工作不急,你才刚接触,不熟是正常的,而且你的表现得算是不错了。”这话是真的。

一开始陈秘书对孟若乔这个空降的代班秘书一点也不看好,尤其知道她还是孟家二小姐时,陈秘书心想她的上司什么时候转性了,怎会让别人靠关系进公司,而且竟然还打算暂代她的位置?

所以,她原本以为这会是件苦差事,而且面对的一定是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没想到孟若乔却出乎她的意料。

孟若乔做事很认真,而且不懂一定问,完全没有任何大小姐的架子,秘书的工作并不轻松,她看得出来孟若乔也做得很辛苦,可孟若乔从不喊累,交代的工作即使加班再晚也一定如期交付,而且成果并不差。

陈秘书相信再过一阵子,孟若乔就会对这工作驾轻就熟了。

“还不够好,比不上陈姐。”孟若乔笑道,虽然上司很机车,不过指导她的陈秘书却是个好人。

这两天要不是她帮忙,她一定早被范士赫踢出T。K大门!

“呵呵,我这工作已做了好几年,你才来第三天就想跟我一样?”陈秘书笑睨孟若乔一眼。

“哪有,我怕我就算做十年也比不上陈姐。”孟若乔嘴甜地灌迷汤。

“少来!”陈秘书瞪她,却也忍不住笑了。“小乔,我下星期就休假了,事情都交接得差不多,也都跟你说该怎么做了,我相信你没问题的。”她拍拍孟若乔的手。

“上司要能换一个,我就会更没问题。”孟若乔嘀咕。

这两天,她发现范士赫简直是个工作狂。她下班时,他人还在办公室;她算是很早到公司了,范士赫却比她还早,一看到她就挑眉,再用那讨人厌的冷淡语气开口:“我第一次看到秘书比上司晚进公司的。”

靠!公司是八点上班,她七点半就到了耶!有病的明明是他!

可她还是只能忍下来,低声下气地道歉,保证绝不会再犯,第二天她六点上班,够早了吧?早到打扫的欧巴桑都吓到了。

谁知道,当她打开办公室门时,他人却早已在办公室里了。

这下她真的说不出话来了,果然范士赫再次挑眉,再次用那种很机车的表情看她。

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她只能默默低头,走出办公室屈辱地为上司泡咖啡,知道问了陈秘书之后,她才知道办公室里有范士赫专用的休息室,而且他几乎都睡在那。

这时,她严重怀疑她被那姓范的给耍了!

听到孟若乔的嘀咕,陈秘书哈哈笑了。“执行长虽然要求高,不过他是个好上司。”

“是吗?”孟若乔撇嘴轻哼。

见她一脸不信,陈秘书又笑了。“奇怪,执行长不是你姐夫吗?怎么感觉你对他没好感?”

“也不是没好感,”孟若乔耸肩,她是不喜欢范士赫,可也不到很讨厌的地步。“可能天生不对盘吧!”

反正她跟他以后也不会有交集,度假中心的事处理完,她就要闪回她可爱的小镇了。

呜……她好怀念她悠闲的助理工作哦!

“陈秘书。”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范士赫站在门口,他看到孟若乔,却是视而不见,俊庞一样冷淡。

“是。”陈秘书立即起身。

“下午我不进公司了,把下午的行程全部挪开重新安排,有重要的事再联络我。”

“好的。”陈秘书立即拿起PDA,更改所有行程。

见没她的事,孟若乔准备走回自己位置。

范士赫却突然看向她,“孟若乔,你跟我一起离开。”

“啊?”突然被点名,孟若乔一愣,直觉开口问道:“要去哪?”

范士赫挑眉,背靠着门,双手环胸,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我不知道下属原来还有询问的权利。”

“这年头也不是没有下属被上司载到偏远地区被恶意欺凌的事件!”疯子那么多,搞不好她眼前就有一个。

“什么?”范士赫睐眸。

“没。”孟若乔挺直身子,“可是执行长,我还有很多工作……”

“你可以加班。”范士赫接话,理所当然地看着她。“我相信这些工作下星期一你可以全部完成的,是吧?”

啥?

孟若乔瞪着桌上满满的资料,他的意思是……她这个周末还得抱着公事加班吗?

“F……”

“嗯?”范士赫懒懒挑眉。“有问题吗?”

“没有。”她收回方才的话,她不只不喜欢他,而且还非、常、讨、厌、他。 “那走吧!”范士赫走向电梯。

要去哪是不能说一声哦?

真想对他的背影比出某个手势,可是陈秘书在旁,孟若乔只得忍下来,不甘不愿地跟在他身后。

厚!她跟他根本不是不对盘,而是仇人、是敌人!

第三章

“姐夫,你要载我去哪?”上了车,扣上安全带,见身旁的男人一直不吭声,孟若乔终于受不了地率先开口。

范士赫流畅地转着方向盘,瞄也不瞄她一眼。“我说过上班时间你是我的下属,姐夫这两个字是现在可以叫的吗?”

“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有差吗?”孟若乔没好气地轻哼。

“原来你们桃花小镇的做事方式不是要求完美,而是觉得差不多就好了!” “对不起,执行长,是我错了。”孟若乔咬牙,告诉自己要忍。“那请问执行长要载我去哪?”

“吃饭。”他也很帅,回答的简洁明白。

“啊?”孟若乔转头瞪他,她有没有听错?吃饭耶?见鬼了,他这三天把她操的死去活来,现在竟然要载她去吃饭?而且她刚刚明明听见他跟陈秘书说下午都不进公司,吃个饭有必要吃这么久吗?

“执行长,你病了吗?”还是卡到阴了?

前方亮起红灯,范士赫踩下煞车,这才转头看向孟若乔,见她一脸吃惊模样,薄唇轻勾。“记住,待会的饭局好好招待客人。”

“啊?什么饭局?”她怎么听不懂?

范士赫挑眉,眼神讥诮。“孟小姐,你该不会忘记今天中午跟科威总经理的饭局吧?”

孟若乔眨眨眼,想起来了。对,今天有和科威总经理约饭局,吃完饭,下午还要和兴高建设的刘董打高尔夫,这行程式她安排的,结果她竟然忙到忘了……死了!

“呵呵呵……”孟若乔干笑,眼睛尴尬地撇向别方,就是不敢看向他,呜……她自作多情了。

“才第三天,看来这工作你有点吃不消嘛!”明明看到她的窘况,他却不放过她,继续开口嘲讽。

听出他的讽刺,孟若乔忍下酸回去的冲动,小脸挤出笑容,“执行长,我还在适应,而且也才三天,试用期可是有半个月,再说我现在可还没被你踢出T。K大门。”她笑得很甜,可却隐藏不住话里的火药味。

“陈秘书下星期就放假了。”换言之,帮她的人没了。

孟若乔当场语塞,看来这男人全看的一清二楚,知道陈秘书帮了她很多,让她逃过被踢走的命运。

她抿紧唇,深吸口气,不服输地回话。“执行长请放心,我绝对会胜任这工作,绝对会好好帮助您的。”

“很好。”见绿灯亮起,范士赫踩下油门。“那么待会希望你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对了,你会打高尔夫球吧?”

“会一点。”以前常陪老爸打。

“很好。”范士赫满意地点头,“那待会的饭局就麻烦你好好招待林总了。”范士赫笑了,笑容带着别种意味。

孟若乔听了觉得很怪,她狐疑地看向他脸上的笑容,当下皱眉。

“执行长,你在暗示什么?”

转个弯,范士赫瞄她一眼。“怎么?你没把客户的资料查清楚吗?”

“嗯?”孟若乔听不懂,可是心里隐约起了不好的预感。

见她一脸疑惑,范士赫好心替她解答。“林总性好渔色,不过算是有色无胆,只是爱吃一点小豆腐。”

爱吃一点小豆腐?

孟若乔当场瞪圆眼,不敢相信地惊喊:“范士赫!你带我参加这个饭局就是要我靠美色拉生意吗?”

范士赫好笑地睨向她。“你觉得以T。K的财力背景,有必要做这种事吗?”美色?她对自己还真有自信!

不过确实,她真的长得很出色,五官清丽却抢眼,贴身的米色套装衬出她姣好的曲线,而且他发现她没化妆,只在唇上涂了淡淡的唇蜜,仅是这样,就已让她看起来明媚动人。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未来小姨子外表很迷人,至于个性……嗯,不予置评。 “那你干嘛一直叫我好好招待他?不就是暗示我要我去诱惑那个该死的林总吗?”孟若乔恶狠狠地瞪他。

马的哩!她原以为他只是个机车鬼,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这种烂人!

范士赫因她的想象力而笑了,俊庞泛着嘲弄。

“小姐,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只是告诉你林总爱吃豆腐,所以暗示你要好好地应付林总,而且请控制你的脾气,千万别让你冲动的坏脾气搞砸这笔生意。” “我听你在……”

“别忘了,这也是秘书的工作。”范士赫打断她的话,语气冷淡,“以往这是陈秘书的工作,而她向来应付得很好。”

听他这么说,孟若乔霎时哑口无言。

范士赫停下车子,转头看她。“孟小姐,玲珑的手腕也是秘书具备的条件之一,该怎么哄得客户服服帖帖地谈成交易,不只是我的工作,秘书也是个辅佐的角色。”

说完,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见她坐着不动,他弯下身子,对她勾起笑容。

“我相信接下来,你绝对会如你刚刚所说的,一定会‘胜任’秘书这个工作的,是吧?”

孟若乔瞪着他的笑容,人长得帅的好处,就是即使笑得极有恶意还是一样好看。

可惜她现在完全没心情欣赏帅哥的笑,只想用拳头揍扁眼前这张脸!

“下车吧!”看见她的怒火,范士赫觉得自己的心情极好,他朝她做个请的手势,请她赶紧下车。

“F……”

“嗯?”他挑起好看的眉。

这次她真的忍不住了,伸手朝他比个中指。

什么爱吃小豆腐?明明就吃很大!

孟若乔撑着笑,再次闪过一次咸猪手。“呵呵,总经理,我敬你一杯呀!”杠!他马的手再伸过来老娘就剁了你!

“好,干杯干杯!”林总哈哈笑,虽然有个小酒肚,不过相貌还不错,戴副眼镜,看起来满忠厚的模样。“哎呀,孟秘书,你的手真白真细。”

他抓住孟若乔的手,摸着白嫩的手背,朝范士赫开口。“范董,怎么我就没你这么好运,陈秘书长得漂亮,没想到新来的孟秘书更是个大美人呢!呵呵……” 范士赫喝口茶,淡淡一笑。“能力才是重点。”说着,他瞄了孟若乔一眼,只见她眼睛都喷火了,凌厉地瞪他。

垂下眸,他继续视而不见,唇角自始至终都噙着淡笑,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 还不错嘛,她竟然能忍半小时,他还以为她不到五分钟就会抓狂翻桌了。 可惜闪躲的技巧还不够好,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吃豆腐,不过他并不打算出手解救她。

他等着看她怎么解决,是发脾气,还是尽职责地签成合同?

“哈哈,想来孟秘书的能力一定不错,是吧?”手来到孟若乔大腿,伸手摸了下。

“哪有,是林总你称赞了。”笑,用力笑!身子再挪,避开林总的碰触,美眸再次瞪向那该死的臭男人。

这半小时之间她被狂吃豆腐,这个臭男人竟然不救她也不吭声,就这样看她被白白摸了好几把。

上司是这么当的吗?

“孟秘书呀,你长得美,能力又好,要不要跳槽来当我的秘书呀?”林总继续靠近,手又伸了过来。

还来?!

孟若乔眼神一利,干脆主动抓住林总的手,惊讶地睁大眼,“哎呀,林总,你的掌纹很特别耶!”

“啊?特别?”林总看了自己的手一眼。

“是啊,你看看,这条是财运线。”孟若乔指着某条线,眨眨大眼。“哎呀,林总,你的财运不错耶!”

“真的吗?”林总高兴地看着自己的掌纹。

“是呀!”孟若乔放开手,小脸笑得甜。“而且升迁运也不错,难怪看林总年纪这么轻就当上总经理,科威一定很看重林董,才会让你代表跟我们T。K签这份合约,是吧?”

这话听得林总心情大好,开心地笑了。“孟秘书,你真会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嘛!”孟若乔轻笑着,身体再挨近林总一点。“我相信我们和科威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这是当然。”林总点头,“能跟T。K合作可是我们的荣幸呢!对了,合约合约。”他从口袋拿出钢笔。

“在这。”孟若乔立即从包包拿出合约,快速跟林总签好合约,合约一签好,她示威地横了某个男人一眼。

接收到眼神,范士赫眸光微闪,薄唇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林总,希望合作愉快。”

“呵呵,范董你客气了,没想到少了陈秘书,范董还有孟秘书这种得力助手,真让人羡慕呀!”林总摸着小酒肚,哈哈笑了。

范士赫淡笑不语。

“孟秘书,你不错呀!”林总笑着拍拍孟若乔的手,却不再吃她豆腐,立即起身离开。

孟若乔不禁一愣,现在是什么情形?

“范董,我还有事,先离开了。”林总笑着站起身。

“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范士赫点头微笑,等林董离开,他才看向孟若乔。“没想到你会看手相。”

“谁懂那东西?”孟若乔撇嘴,她刚刚全是唬烂的,什么财运线,她要看得懂就神了。

听到她的话,范士赫挑眉。“那你刚刚说的……”

“编的。”孟若乔咬牙瞪他。“喂!姓范的,上司是这样当的吗?你竟然眼睁睁看我被摸也不救我!”

“我说过了,处理这类情况也是秘书必备的能力之一。”他可不觉得愧疚,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根本没资格当他的秘书。

“我听你在屁!”孟若乔气的跳起来。“还有,刚刚你和那个林总在打什么哑谜?他豆腐吃那么大,怎么在最后却变那么客气,你该不会和他联手整我吧?” 她忍不住小心眼地怀疑这场饭局根本就是整她的陷阱,他是想借这手段将她踢出T。K大门吗?

范士赫好笑地擡眸看她。“孟小姐,你的被害妄想症会不会太严重啦?”他整她干嘛?又不是吃饱没事干。

“不然你们刚刚……”

“你做的不错。”他突然开口称赞她。

“啊?”孟若乔怔了下,神情错愕。她有没有听错,他刚刚说什么?

“看来林总很喜欢你,能得到林总的赏识,代表你刚刚的表现很好。”范士赫直视她,见她愕然的表情,他勾了勾唇。

“林总是爱吃豆腐,可是一旦让他认同能力,他就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刚刚你得到他的认同了。”范士赫站起身,突然伸手揉揉她的头。

“不过你也确实让我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会控制不住你的坏脾气,没想到……”他笑了,俊庞因笑容而更迷人。“这次做得不错,看来我似乎找到不错的秘书替代人选了。”

“呃……”孟若乔傻愣愣地看着他,见鬼了!这机车男现在是在称赞她吗?而且,他是在对她笑吗?

没有嘲讽,没有讥诮,他笑得很温和耶!

哦……机车男正常时笑起来居然这么好看耶!

“呃……”她突然脸红了,不自在地低下头,争锋相对她还不会怎样,他没事变这么温和,她好不习惯。

“谢、谢谢。”她别扭地开口。

她这副难得的模样让范士赫扬眉,这女人现在实在不好意思吗?而且她还脸红了,她不习惯被称赞吗?

黑眸掠过一抹兴味,瞧她别扭不自在的模样,让他也不习惯起来,嘴巴忍不住开口了。

“那么……下星期一我应该可以看到你把全部的资料都整理好送到我面前吧?” “啊?”孟若乔擡头,又看到熟悉的机车表情。

范士赫噙着笑,手指将她颊边的头发勾到耳后,“这个周末要好好加班哦!下星期一希望我能看到成果。”

“你……”孟若乔颤唇,小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微启的粉嫩小嘴,黑眸微闪,范士赫低下头,声音放低。“你嘴张这么大,是想诱惑我亲你吗?”

孟若乔睁圆眼,气得拍开他的手。“亲个屁!范士赫,你少臭美!”可恶!她刚刚竟然还觉得他人其实不错,还觉得他的笑容很好看,心跳还不小心多跳几下。

机车人果然是机车人,刚刚突然转性就是为了铺这个梗吗?而她竟然还蠢得上当了!

孟若乔,你这个白痴!

“执行长。你放心,星期一我绝对回把资料完整送到你桌上的。”她牙一咬,声音从齿缝中迸出,美眸恶狠狠地瞪他。

“我会期待的。”范士赫笑了,转身走向门口,突然,他又停下脚步,“哦,对了,明天来我家一趟。”

“干嘛?”她的口气很冲。

双手插进口袋,范士赫半转过身,黑眸懒懒地睇向她。“打扫的欧巴桑最近辞职了,还没请到新的欧巴桑这段时间,陈秘书都会派临时工到我家清扫,不过我不是很喜欢陌生的临时工到我家,所以在找到适任的欧巴桑前,就先麻烦你了。”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孟若乔不敢相信地瞪圆眼,“你要我去你家打扫?我为什么这种事?我又不是清洁工……”

“这是秘书的工作。”

“老娘听你在屁……”

“怎么?你现在是想反抗上司吗?”他挑着眉看她,语气有着可惜。“没想到才第三天我就要另觅新人选了……”

“你……”他现在是在威胁她吗?孟若乔深吸口气,颤着唇用力地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可是执行长,我周末要加……”

“那是你的事。”他淡淡开口,俊庞笑的极迷人,“一个有能力的秘书应该要有效安排自己的时间,而且能够完美地完成上司的指示,孟秘书,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是吧?”

“是……”她握拳,贝齿咬得死紧。

“明天早上八点,不要迟到了。”范士赫满意地笑了。“走吧,还有一场高尔夫球,希望待会你的表现跟刚才一样好。”

“是,我会努力的。”她低下头,话几乎是从嘴里迸出来的。见他一离开,她立即握拳仰头无声尖叫。

啊啊——范士赫——去你的完美秘书!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呀?

“孟若乔。”范士赫突然折回来。

孟若乔霎时一僵,维持住仰天长啸的姿势。

看到她可笑的模样,范士赫的脸色却变也不变,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方才坐着的位置,拿起忘拿的西装外套,转身悠然地走出包厢。

出去前,他停下脚步,淡淡留下一句。“小心一点,不要憋出病了。”语毕,才又踱步离开。

“……杠!”

范士赫!她讨厌死他了!

第四章

为什么在她熬夜加班后,还得一大清早就来到上司住的地方打扫?有人秘书当得这么辛苦的吗?

孟若乔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爱困地打个呵欠,眼角挤出两滴眼泪,“好像睡觉哦……”擦去眼泪,她用力拍了拍脸颊,勉强振作精神。

昨天她忙到快五点才睡,手上的工作也才处理完三分之一,眯不到一小时又爬起来准备当清洁工。

搭捷运又转车来到天母,对着地址一个一个地找,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周末她要这么辛苦?

孟若乔看着眼前的别墅,忍不住叹气,这地方她也不是不熟,孟家就在这附近,隔几条路就到了,虽然两年多没回来,这里倒没多大变化。

她按下电铃,“执行长,我到了。”

“进来吧!”电铃传来低沈的嗓音,雕花铁门也随即打开。

她走进别墅,也没心情欣赏花园,走到门口,大门正好开启。

“不错嘛,没迟到。”范士赫倚着门,他只穿着米色宽裤,赤裸着上身,胸膛还滴着水珠,黑发半湿地垂落,阳刚的脸庞霎时显得稚气却又惑人。

没想到他会这样开门,孟若乔霎时傻眼,怔怔地看着他。

穿着西装的他看似瘦长,可有时他会卷起袖子,或把衬衫前几颗扣子打开,当他秘书的三天,偶尔也会偷瞄到,加上在小镇培养的眼力,看得出来他的身材应该不错。

而现在亲眼目睹,孟若乔吞了吞口水,赤裸的上半身结实而精壮,没有多余的赘肉,却也不是过多的肌肉,而是刚刚好的结实肌理,透明的水珠在古铜色的肌肤上流淌,哦哦……真像夏天融化的冰淇淋。

而且难得看他这副模样,少去平常的衣冠整齐,半湿的黑发带点凌乱地垂落,让严肃的脸庞变得柔和,加上他的姿态慵懒,感觉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范士赫。

孟若乔突然觉得有点怪,忍不住深唿吸,可却闻到他身上的皂香味,她立即屏住气息。

“怎么不说话?”范士赫挑起浓眉,他还以为她会臭着脸很冲地回话,可等了很久,却见她只是一直瞪着他发呆。

他看了自己一眼,见她还在发傻,唇瓣勾起玩味的笑,靠向她,手掌抚过她的脸。

“亲爱的小姨子,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吧?”所以才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靠近,刚沐浴完的香味更浓,而且混合着男人的灼热,孟若乔霎时一惊,急忙往后退。

“才、才不是!”她红着脸,有点慌乱地回话,美眸不知所措地游移,却不敢看向他。“哇,你以为你身材好吗?比你好的我都看到不想看了。”

拜托,她每天叫镇长上班,每天都去道馆,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身体,身材比他好的多的是,她做啥看傻眼?

范士赫微微眯眸,声音变低了,“是吗?听起来小姨子的经验很丰富?” “关你屁事!”他话里的嘲讽让她擡眸瞪他,对他露出没什么笑意的笑容。“亲爱的姐夫,小姨子的经验丰不丰富不关你的事,小姨子的姐姐经验丰不丰富才是你该关注的。”说完,她推开他,自己踏进房子。

她迳自脱鞋,踏上干净明亮的大理石地板,粗略地瞄了一下,房子的设计很简单,黑白色系混合,壁垒分明却又相互融合,看得出来是名家设计,不过这不是重点。

“哪里需要打扫?”她看了一下,很干净啊!

“脏的地方就需要。”温热的身体突然贴在她身后,他说话吐出的气息吹向她的耳根。

孟若乔吓了一跳,急忙跳开,慌张地扶着耳朵。“范士赫,你说话就说话,贴得这么近干嘛?”

“孟小姐,谁教你摇挡在玄关?”范士赫睨她一眼,见她一副戒备的模样,好笑地勾唇。“怎么?你以为我会对你怎样吗?”

“谁知道!”孟若乔朝他哼气。

范士赫突然哼笑,黑眸对着她上下瞄了瞄,“我很挑嘴的。”然后便越过她,自己进了厨房。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他那是什么眼神?

孟若乔低头看着自己,她今天穿着无袖的红色荷叶边上衣配白色七分裤,衣服刚好贴身,勾出漂亮的曲线,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该凹该凸的一分不少,他是在轻视个什么劲呀?

像她这样明媚亮丽的大美人,可是一堆人追的耶!

嗯?孟若乔皱眉,“奇怪,我在意个什么劲呀?挑嘴最好,我也很偏食!”她对着厨房轻哼。

“站在那干嘛?还不过来做早餐。”范士赫从厨房走出来,端着茶杯坐到餐桌旁。“先泡杯咖啡给我。”

“啥?”她连煮饭婆也要做吗?

范士赫拿起报纸,擡眸瞄她一眼。“早餐你应该会做吧?还有,我的蛋要七分熟,火腿不要太老,土司要单面焦,记得抹上奶油。”语毕,他摊开报纸。 “我为什么要……”

“秘书的首要条件就是服从上司的命令。”冷淡的话语从报纸后方飘出。 服你个阿嬷啦!

孟若乔咬牙握拳,拼命深唿吸,狰狞着眼瞪着报纸后的男人……“是。” 她屈辱地含着泪光,走进厨房做早餐。

呜……

“蛋太老,土司太硬,火腿煎得太干,奶油没涂均匀。”范士赫放下早餐,端起咖啡喝一口。“只有咖啡还可以。”

他擡眸看向坐在对面的孟若乔,“你真的是女人吗?”

孟若乔没说话,径自啃着手上的火腿蛋土司,吃得津津有味,对对面的“恶婆婆”视若无睹。

能吃就好,一个大男人计较那么多干嘛?

见她不理他,范士赫挑了挑眉,看她优雅迅速的吃完手上的土司,再伸手拿起另一份,而餐盘上还放着三份早餐。

“你的胃口还真好。”女人有这种食量还真少见,他看着同样的早餐,忍不住摇头。“这种‘喷’也吃得下。”

“咳咳……”孟若乔呛到,用力吞下喉咙里的东西,她瞪眼,“‘喷’?”唷,没想到国外回来的也懂台语啊……

杠!这不是重点!

“这哪里是‘喷’啊?”她气得拍桌,那她不就是吃“喷”的猪了?妈的!她干嘛骂自己?

“范士赫,你不吃拉倒,干嘛侮辱我做的东西?”什么“喷”呀?虽然不是很好吃,可至少还是能吃呀!

她气得抢过他盘里的土司,也不管他咬过了,用力啃下去。“你不吃我自己吃。”她大口吃着,一边吃一边瞪他。

“浪费食物,你会遭天打雷噼的!”喀!咬到蛋壳,孟若乔脸色一僵,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

可惜范士赫早看透了,因为刚刚那一口他就咬到大块蛋壳了。“蛋壳好吃吗?”俊脸勾起嘲讽,他端起咖啡。

“要你管!”她起身,抢过他手上的咖啡,一口用力嗑掉。“嫌难喝就不要喝!”瞪他一眼,继续啃早餐。

见她气唿唿的,范士赫耸肩,自己走进厨房。

孟若乔斜睨着他,冷哼一声。“有本事自己煮嘛!就不信你能煮得比我好。”要会煮早自己动手了,还会叫她弄吗?

哈!她等着看他做出什么猪食出来!

幸灾乐祸的啃完手上的早餐,她舔舔手指,再拿起另一份,一口咬下,鼻间突然闻到浓浓的咖啡香。

眉尖小小皱了下,咖啡随便煮都嘛很香,她哼哼鼻,继续啃第二口,边啃边仔细听着厨房的动静。

她听到油的滋滋声,又闻到很香的味道,咀嚼的速度变慢了。

不可能的,味道香又不代表什么,就像臭豆腐一样,臭到让人不敢闻,可是吃起来却是人间美味,所以同样的,香也不代表东西好吃。

她这么安慰自己,可是耳朵却竖得更尖,甚至忍不住深唿吸,闻着那刺激人口水的香味。机车男是在煮什么东西呀?

她好奇的想着,耳朵听到脚步声,她立即坐直,专心的啃着手上的土司,眼角瞄到长腿经过她身边,她迅速擡眸,偷瞧一下他煮的东西。

这一瞧不得了,她的目光瞬间愣住,收不回视线。

金黄色的炒蛋像黄金似的闪闪发亮,不只没有焦,甚至还泛着油亮的蛋液,火腿也煎得刚刚好,有点焦又不会太焦,涂着奶油的土司烤得焦黄,像洒着碎片的棉花糖。

她不敢相信的张大嘴。

范士赫却视而不见,神色自若的坐到椅上,先喝口咖啡。

哦……这么近,咖啡闻起来更香了,她看他喝下咖啡,忍不住也吞了口口水,然后看他拿起盐巴罐,往炒蛋洒了下,叉起炒蛋,往嘴里送去。

哦哦……看起来好好吃哦!

她渴望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立即低头,继续啃手上的早餐,可是却食之无味了。

她想着他盘里金黄色的炒蛋,突然觉得自己嘴里的蛋煎得好老。

“这个才叫食物,懂吗?”将一块火腿送入口中,范士赫的声音冷淡,可鄙视的意味却很浓厚。

孟若乔回以一声冷哼,谁稀罕?

耶?不对,她擡眸瞪他。“喂!你自己会煮干嘛还叫我煮?”

范士赫咬下酥脆的吐司,拿了纸巾抹抹嘴,慢条斯理的开口。“对不起,是我太看得起你了。”

“……”她现在是自取其辱了是吗?

孟若乔低头恨恨的咬着吐司,把吐司当成对面的贱男人,泄恨的一口一口用力咬着。

厚,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早餐吃得这么不爽,她为什么要受这种罪?有志气一点,她就有气魄的将手上的早餐丢到他脸上,大声呛他——老娘不干了! 可想事这么想,她却没胆这么做,除了拿不到合作之外,真的这么做,不就代表她认输了吗?

这个贱男人百般刁她、整她,就是要让她弃权投降,她要真的翻桌,不就如他所愿了?

她才不会就这么认输,他赶不走她的!

孟若乔在心里发誓,伸手拿起最后一份早餐,虽然对面的美食让她胃口尽失,但不浪费的天性还是让她张嘴继续吃着。

范士赫吃完最后一口早餐,喝完咖啡,这才淡淡开口,不带任何起伏的命令:“吃完把碗盘收拾好,厨房也收拾干净,地板有点脏了,把地拖一拖,家具全部擦过一遍。”

“地板哪里有脏……”话没说完,看到他投过来的眼神,孟若乔识相的话锋一转。“是,我知道了。”

“嗯!”范士赫满意的起身,“我还有事要做,记得整理不要发出声音。”说完,他走进书房,进去前又丢下一句。“对了,我家没有拖把,地板要用抹布擦。”

啥?孟若乔瞪着他离去的背影,用抹布擦?她看着地板,手掌一用力,未吃完的吐司立即扁掉。

“范、士、赫!”她咬牙恨恨的念着贱男人的名字,将手里的吐司捏了再捏,然后伸手就要往地上砸——

砸、砸不下去啦!呜……

因为要清的人还是她呀!呜……

心里再怎么干,孟若乔还是只能乖乖当个可怜的小婢女,按照机车男的吩咐,跪在地上,拿着抹布辛苦擦地。

擦完地板和家具,又抱着脏衣服,用手一件一件将衣服洗好,再抱到阳台晒干,然后是整理干净的衣服,用熨斗烫平每一件衬衫,再一一整理好放进衣柜。 而且,整理期间还得安静得不能发出任何一丝声响,因为某个贱男人吩咐了,绝对要安静不能吵到他。

妈的哩!姓范的上辈子一定是恶婆婆!

孟若乔伸个懒腰,身上的骨头随即发出喀喀声,她用力捶着肩膀,累到快垮了。

没睡饱又做了一上午的苦工,她觉得自己全身骨头快散了,整个人也快挂了!而她做得这么辛苦,某个人却一直待在书房,连出来慰问一声或叫她休息一下都没有。

她又不是他家婢女!她是他未来的小姨子,小姨子耶!有人这么对待小姨子的吗?

厚,还好她不是他未来老婆,她真的开始同情同父异母的姐姐了,不仅要嫁个很容易外遇的老公,而且老公还是个机车鬼。

“这种苦日子还要过三个月,我回去一定要跟镇长要求加薪。”一边整理手上的杂志,孟若乔一边咕哝。

然后想到……三个月?妈呀!那她不就要当姓范的三个月的婢女吗?不!她不要!

“不行,一定要赶快找到打扫的欧巴桑,不然我一定会被操死。”抱着杂志,她瘫在沙发上,努力想法子。

“嗯……要通知清洁公司赶紧找到人,不然我一定会被操死,哦……还得打电话给镇长,跟她串通一下,不然我消失三个月小舅一定会怀疑。”她都差点忘了这个了。

“回到家还得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我是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她瞪向书房,想去问范士赫,可是想到自己要是去吵他,惹得他不爽,又叫她做东做西的,那她不就又要忙一下午?

不要吧……她可不可以偷偷熘走?

可是偷熘的下场应该会更惨,呜……

悲惨的垂下脑袋,孟若乔觉得自己这辈子就现在最可怜,她是招惹谁了呀?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呜……好想回小镇,呵……”打个呵欠,她揉揉眼睛,擦去眼角的水珠,再打个呵欠。啊……好想睡觉。

甩了甩头,孟若乔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忍不住又打个呵欠,她爱困的瞄了书房一眼,心里暗忖:她只睡一下下应该没关系吧?机车男这么久都没动静,搞不好人也在书房偷睡。

可想是这么想,她又没种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偷睡,想了下,她把杂志放好,偷偷摸摸的走进浴室,将门关上锁好,拿起干净的浴巾铺在地上,很克难的躺在地板上。

地板很硬,可一点也阻挡不了她的睡意。

睡一下,让她睡一下下就好,就一下下……

她想着,眼睛一闭上就睁不开了,不到三秒钟整个人就睡死了。

不一会,浴室门突然被打开,范士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钥匙,低头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女人。

她睡得很沈,手脚蜷曲着,像个小婴儿。

他沈着眸,俊庞没有一丝表情,莫测高深的看着她,视线扫过雪白的裸足、小腿、不盈一握的细腰、高耸的浑圆,然后来到沈睡的美丽小脸。

他的目光很深很沈,闪烁着谜样的眸光,又像是在算计什么,让人摸不着思绪。

然后,他走进浴室,蹲下身,手指勾起一缕柔软的发丝卷玩着,拇指轻划过柔嫩的脸颊。

她的唿吸轻轻的、浅浅的,小嘴因熟睡而微启,眼下的黑眼圈说明她早已累坏了。

可是她却没跟他喊一声累,他看得出来她明明气到快抓狂了,却还是忍着,将他的吩咐一一做完。

虽然待在书房里,可他还是注意着她的动静。

他在等,等她冲进书房对他发火,或者对他求饶。可没有,她一句话也不吭,直到他没听到声响,走出书房,也没看到她的人影。

玄关的鞋子证明她还在屋里,那人呢?

他走到浴室前,门锁着,可里面却安静无声,他心里有底了。

果然,打开门,就见她睡在浴室里。

甯可这样克难的睡在浴室,也不跟他投降吗?

“脾气真倔!”范士赫轻喃,手指抚过柔软的唇瓣,她突然努了努唇瓣,舌尖轻舔过唇,也舔过他的手指。

黑眸轻闪,划过一丝火光。他收回手指,看着指上的湿润,眸色更沈,像夜里的狂风,想掠夺什么似的。

可不一会,黑眸却又平静下来,只是仍然深沈。

他伸手抱起她,将她平稳地抱进怀里,手劲温柔的不吵醒她,然后转身走出浴室。

第五章

吓!孟若乔突然惊醒,吓得她几乎跳起来,窗外轰隆隆的,大雨滂沱,不知何时,外头突然变天。

可吓醒她的不是雷声,她舔了舔唇,惊恐地咽了咽口水,她做了梦,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她是个女王,穿着黑色蕾丝性感马甲、吊带裤袜,高傲的脸美艳而不可方物。

她手拿着黑色皮鞭,踩着黑色高跟鞋,走向她的奴隶。

她的奴隶就在前方,他全身赤裸,颈上铐着黑色项圈,项圈上的铁链系在后方的铁杆上,制住他的行动。

勾着唇瓣,她的视线露骨地欣赏他完美迷人的身体,结实精壮的身材像完美的雕刻品,每一块肌理都万分迷人,让人想狠狠地在上头画一把,刻下指甲的痕迹。

她优雅地走向他,以长鞭的把柄勾起他的脸,脸上勾起抚媚的笑,以甜极诱人的声音对他说出两个字。“跪下。”

听到她的话,他神色未变,明明是个被锁住的努力,他的姿态却像个王者,他抓住她的手,拿开皮鞭,深沈的眼与她相视。“凭什么?”

他的不驯让她愉悦,这样才有征服的快感,她轻擡起右腿,高跟鞋滑过粗壮的大腿,来到他的欲望中心。

她以脚尖轻扫而过,方才,男性昂扬就已兴奋勃然,她知道的,他想要她。她甩开他的手,微倾下身,雪白浑圆因马甲而更饱满高耸,而她不介意让他欣赏自己的美。

“你想要我的,不是吗?”她不只用脚挑逗他的欲望,指尖扫过他滚动的喉动,再往下滑落,在巧克力的男性乳头周围画着圈圈。

他眯眸。丰满胸乳因她的微倾让乳沟跟深邃,诱惑着人的视线,肌肤因她的挑逗而火热,男性昂扬几乎能感受到欲望带来的疼痛。

他不甘示弱地伸手抚上匀称小腿,慢慢往上游移,覆上可说是透明的黑色蕾丝底裤,指上的湿润说明她早已动情。

“你不也湿了吗?”手指挑起蕾丝探进花穴,好不困难地刺入花心,勾勒着紧致花肉。

她轻喘,手指粗鲁地抓住他的头发,让他往后仰,大胆又粗暴地吻上他的嘴,啃吮着他的唇。

他不拒绝她,舌头缠住她的,两人的舌入麻花般热切交缠,而粗长的手指更不客气地在柔润里来回抽送,

他们像两只野兽,互相啃咬着对方的一切,不把对方斗倒、打败、誓不罢休。 他突然抽出进出的长指,伸手将她扯落,让她跨坐在身上,手掌粗鲁地将蕾丝底裤扯开,昂扬抵住湿漉花唇,一挺腰,男性瞬间挤进紧致花穴。

他的进入充实了她,她仰起螓首,细致的花肉因兴奋而紧缩,将男性硕大吸附得更紧。

“恩啊……再用力一点。”梦中的她说着大胆又浪荡的话,雪臀跟着他的顶弄而扭动,湿润的花壁因摩擦而压挤着男性,加深两人的快意。

“哦……”他粗喘,在花穴的男性更形巨大,他低头含住乳蕾,贯穿的速度更是激烈,颈后的铁锁随着他的激烈而击出声响,却盖不住两人的呻吟,又湿又热的身体紧密相贴着,几乎烧出狂热的火焰。

“啊……不够……还不够……”她狂野地甩着头,雪臀扭得更激烈,张嘴咬住他的颈项,贝齿深深陷入他的肌肤。

“唔!”他闷哼,颈项几乎被她咬出血,大手擒住她的后脑,他用力一扯,让她的嘴离开,薄唇粗暴地吻住小嘴。

他在她嘴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舌头粗鲁地缠着她,抽送得更猛烈,似想将她的灵魂贯穿。

她的手用力探入浓密的黑发,将他的头发拨得更凌乱,舌尖激情地和他缠绵,娇膧紧密地享受着他给予的快感,最后在他激烈的抽撤下满足地达到高潮! 孟若乔捧着红烫的脸,明明是梦,可却真实地象亲身经历过,她的身体甚至隐隐发烫,腿心之间也起了让她羞耻的悸动。

妈呀!这是什么梦呀?

最可怕的是,梦里和她欢爱的奴隶竟然是范士赫那贱男人!拜托,有必要这样玩她吗?

她是讨厌他没错,也很想报复他,可是她一点也不想跟他玩女王和奴隶的SM性爱游戏呀!

再说,他可是她未来的姐夫耶!就算对同父异母的姐姐没啥感情,但她对当个抢姐夫的坏女人可没兴趣!

“哦,太可怕了。”孟若乔用力甩头,想忘掉那可怕的梦,可是越想忘却越印象深刻,甚至不断回想。

他的舌头,两人紧密相贴的滚烫肌肤、他猛烈又深入的贯穿还有那性感的呻吟……

光是回想就让她口干舌燥,脸红又心跳!

不行,她需要一杯冰水降火。

孟若乔赤着脚跳下床,就着昏黄的灯光走向门口。“咦?”走到一半,她突然感觉不太对。

回头看向柔软的大床,在环视陌生的房间,不对啊,她记得她明明在浴室,怎么会?

她的眉头立即蹙得死紧,难不成是范士赫打开浴室门,然后将她抱到房间来? 不会吧?他有这么好心吗?

可是事实好像摆在眼前,这下好了,摸鱼被抓到,她还睡到天都黑了,现在不知几点了!

她看了腕上的手表一眼,快十二点了?老天,竟然这么晚了!

孟若乔懊恼地抓抓头,踌躇了好一会,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慢慢打开门,就着打开门缝觑着外头。

“醒了?睡的好吗?”听到轻微的开门声,范士赫擡起眸,俊脸一贯冷淡,望着她的黑眸隐含嘲弄。

呃!孟若乔僵着笑脸走出房间,见他只穿着浴袍,头发微微乱着,俊美的五官因他轻松的模样褪去平时的严谨,她不禁想到她做的梦,眼前的他也化身铐着项圈的性感奴隶。

脸颊霎时泛红,她急忙撇开视线,不敢看他。

孟若乔,振作点,那只是梦呀!

她的一样引起他的注意,范士赫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没事脸红什么? “没、没有呀!”她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态度很是心虚,梦里的奴隶在脑海里不断扰乱她。

“是吗?”范士赫根本不行,瞧她连看也不敢看他,跟平时大胆的模样全然不同,不禁让他好奇。

他不认为这脾气冲的女人会因为摸鱼被他抓到而局促,再怎么心虚,她还是会倔起脾气不驯地回望他才对。

他起身走向她,黑眸锐利地打量她。“我总觉得你怪怪的。”来到她面前,见她还是低着头,他伸手碰她。

“哇!”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脸,她就吓得跳起来,紧张地贴着门,小脸尽是慌张。

尤其看到他领口露出的胸肌,她想到梦里的她曾用手摸过,甚至还用指甲在他的肌肤上刻下痕迹!

瞪着他的胸肌,她用力吞口水,想像他里面一定什么都没有穿,胸肌下是结实的小腹,小腹下是……

“喂!”范士赫吓到了。“你怎么流鼻血了?”

“啊?”孟若乔一脸茫然,“什么鼻血?”她伸手摸了下鼻子。看到鲜红的血。

范士赫赶紧拿卫生纸捂住她的鼻子,不解地皱眉看她,“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流鼻血?”

她能说因为她正在意淫他吗?

厚!她到底怎么了啦?

他靠的这么近,结实的胸膛贴着她,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甚至能闻到他好闻的男人气味。

“嗯?怎么鼻血好像越流越多了!”

听到他的话,小脸爆红,她急忙推开他,自己抓着卫生纸,像赶苍蝇一样用力朝他挥手。

“我、我在来就好,你别靠近我。”她舔了舔唇,觉得喉咙异常地干。 “去倒杯水给我。”命令的很自然。

范士赫挑眉,她现在是当他是下人吗?可看她流鼻血的狼狈样,他难得不跟她计较,转身走到厨房倒水给她。

“喏,水。”他将水杯递给她。

孟若乔看着他的手,不由得想到梦里他的手是怎么摸她!哦!Shit! 鼻血像怎么也流不完似的,她急忙甩头,把该死的煽情画面甩掉,“放桌上,我自己拿。”

范士赫缓缓眯眸。“孟若乔,你倒使唤得很自然嘛!”这女人是还没睡醒,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姐夫。”这两个字她叫的心虚,眼睛还是不敢看他,“帮小姨子倒杯水不会要你的命把?”

“是不会。”他摇着水杯,见她一直低着头,而且好端端地一直流鼻血,他狐疑的问:“你说话干嘛不看我?”一边问,身体还一边试探的靠近她, “你有什么好看的?”看到他的脚步靠近,她急忙往后缩。“喂!别靠近我,走开!”她挥手。

“你好像很紧张,为什么?”范士赫玩味地勾唇,声音放柔,体贴地开口。“还在流鼻血吗?让姐夫看看呀!”他贴近她,将她锁在房间和身体之间。 “不、不用!”她慌了,右手紧张地推他,想将他推开。“喂!范士赫!你别太过分了!你现在是想吃小姨子豆腐吗?”

“有吗?”范士赫的声音很无辜,有力的男性身体却强硬地锁着她。“我只是关心一下小姨子,喏,你不是要喝水吗?”他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不用你鸡婆!”孟若乔紧张地拍开水杯,杯里的水瞬间翻倒,溅湿他的浴袍和胸口。

她乘机推开他,急忙逃离小小的空间,离他远远的。“活该,谁教你要调戏小姨子!”

说完,她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也不管夜深了,外头还在下雨,抓起椅子上的包包,慌乱地冲出大门。

看她活像受惊的小兔子惊慌失措的离开,范士赫拿起电话,“老李,孟小姐刚离开了,你追上她,开车送她回去。”

吩咐完,他放下电话,慵懒地坐进沙发,点了根烟,轻吐出烟雾,修长的手指晃着水杯,黑眸看着水杯边缘。

上头有着淡淡的唇印,那是方才他将水杯贴着她的唇时印上的。

看着唇印,他将唇贴上,微敛的黑眸深沈,隐隐掠过一抹火光,像是覆上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唇印,而是美丽的猎物。

噩梦不会只做一次,而上夜夜缠着她。

孟若乔几乎是放空地敲着键盘,脸色白的像鬼,黑眼圈重的像熊猫,脸颊也消瘦了一圈。

一个星期以来,她每天都作春梦。

医生VS俏护士、荒野牛仔VS落难少女、老师和学生的不伦之恋……昨晚最赞,小姨子引诱姐夫……妈呀!谁想引诱他呀?

孟若乔简直快哭了,夜夜缠绵,各种姿势都有,而且火辣得让人脸红心跳,让她每早都欲火焚身的被吓醒。

这种日子连续一星期,她真的怀疑她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而且,最可怕的是男主角都是同一个人,天呀!她是中邪了吗?为什么会梦到和范士赫这样那样……

她明明就对他没兴趣,甚至极讨厌那个机车鬼,怎么会对她的肉体有遐想呀? 是啦!他身材是很好,长得……也不错啦——孟若乔不是很愿意地承认,除了个性很机车之外,范士赫的条件确实好的没话讲。

可是再怎么好,他可是别人的男人,那个别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耶! 她对抢人家的男人没兴趣呀!

“难不成我得去看心理医生吗?”孟若乔自言自语,盯着电脑萤幕,赫然发现在自己打的全是‘范士赫’三个字。

妈呀!她应该是卡到阴了吧?

“乔乔?”

“哇!”孟若乔吓得跳起来,手指慌张地按下重新开机按钮,“我什么事都没做……”

她惊慌地开口,可一看到来人,声音立即断掉。“姐……”

孟宛蕾——她的同父异母姐姐,她怎会来这?

“你怎么会在这?”孟宛蕾微讶地看着孟若乔,“陈秘书呢?怎么是你坐在她位置上?”

“呃……”孟若乔不禁心虚,可又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鬼,看着孟宛蕾,她只能僵笑着开口。“好久不见。”

两年多不见,她这个同父异母姐姐一点也没变,温婉高雅的气质依旧,端的是孟家公主的优雅姿态,不气势凛人,却自然而然地给人不可侵犯的距离感。 她和孟宛蕾称不上感情不好,两人从没交恶过,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见面也只是点个头,虽是姐妹,可关系跟陌生人差不错。

“蕾,你来了。”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范士赫走向孟宛蕾,手臂亲昵地搂住她。

孟宛蕾擡头对他微笑,像个妻子一样伸手帮他调整好领带,“今晚不是约好一起用餐,我好像提早到了,打扰你了吗?”

“不会,今天没什么事。”范士赫笑了,态度不复平常的冷漠。

见他这模样,孟若乔不禁惊讶,她有没有看错?机车男竟然笑得这么温柔,没有嘲讽,没有讥笑,连表情都变温和了,就像个白马王子,而且两人站在一起,书面美得像童话故事。

心脏突然揪了一下,她别开眼,纳闷地皱了皱眉,奇怪,她怎么突然觉得嘴巴有点酸?

“对了,乔乔怎会在你这里?”孟宛蕾柔声问这,眉眸疑惑地看着孟若乔,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外,态度自始至终都很淡然高雅。

“孟伯没跟你说吗?”范士赫轻轻挑眉,目光一直放在孟宛蕾身上,瞧也没瞧孟若乔一眼。

“没。”孟宛蕾摇头。“我爸也知道吗?”

“嗯,因为一些事,她暂时替代陈秘书的位置,在我这里帮忙。”范士赫简单带过,“详细的经过待会用餐时我在告诉你。”

“好。”孟宛蕾也不多问,温婉点头。

“时间差不到了,我们走吧!”这是才看向孟若乔。“孟秘书,没重要的事不用联络我。”

真难得,这个工作狂既然提前下班耶!啧啧,看样子她这个姐姐魅力还真大。孟若乔酸酸地在心里想着,不是滋味地回话。“是。”

“等等。”孟宛蕾看向孟若乔,态度疏离有礼。“乔乔,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孟若乔还没回话,范士赫就已先开口。

“她才刚上任,还有很多工作等她处理,我想应该挪不出时间跟我们一起吃饭,是吧?”

“是呀!”干嘛?怕她去当电灯泡哦!孟若乔在心里冷哼,小脸扬起假假的笑容。“姐,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你们去吃就好。”

“那好吧!”没孟宛蕾也不勉强,唇瓣勾着淡淡笑意。“乔乔你也别工作太晚,早点回去。”

“走吧!”范士赫搂着孟宛蕾的腰,两人走向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孟若乔立即沈下脸,不爽地哼鼻。

“什么态度呀?一副怕我跟的样子,你以为我想跟呀!我才不屑哩!”气的坐回椅上,她瞪着萤幕,不爽地打开档案,手指在键盘上随意打了几个字。 可不知怎的,想到范士赫的态度,她的心情就很恶劣,连带的,输入的文字一直出错。

“啊!”她气的拍键盘。

该死的!那姓范的真的很讨厌耶!

第六章

“她才刚上任,还有很多工作等她处理,我想应该挪不出时间跟我们一起吃饭……”

孟若乔趴在吧台上,手里拿着酒杯,脸色是满满的不爽,有点醉意地重复着这句话。

“什么跟什么呀!”她气得一口灌掉杯里的威士忌,将空杯子放到桌上,“小弟,再给我一杯……白兰地好了。”

“呃……小姐,你会不会喝太多了?”酒保担心地看着她,她已经灌了很多杯烈酒了。

“放心,我没醉。”孟若乔挥挥手,她的酒量很好,现在只是有点微醺而已,还不到醉的地步。

平时她是不喝酒的,可是今天心情实在太糟了,做完工作,经过酒吧,她决定喝个酒解闷。

最好醉了,这样她晚上才不会作恶梦,天天作春梦也是很累的。

听她这么说,酒保只好无奈地倒酒给她。“小姐,你的白兰地。”

“谢谢。”端起酒杯,孟若乔将下巴贴着桌子,就着杯缘喝一口,然后咂了咂舌。

“小弟,你们的酒好难喝哦!”还是她们镇上酿的桃花酒好喝,又醇又香,喝起来像水果酒,不过后劲却颇强。

“呃……”酒保小弟霎时三条线。“小姐,你醉了啦!”

“哪有,我没醉。”她明明就很清醒,还记得范士赫那机车的嘴脸,啊啊……愈想愈不爽。

“小姐,一个人喝酒吗?”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来到孟若乔身边,淫秽地打量她。

他观察她很久了,难得酒吧来了个大美人,见她喝醉了,他藉机靠近。 “走开。”懒得理人,孟若乔没好气地开口。

“一个人喝酒很无聊的,我陪你吧!”男人坐到她身旁,伸手摸她的脸。 孟若乔拍开他的手,瞪着他,“我说走开!你听不懂人话吗?”

“小姐……”男人却不死心,伸手又要碰她。

孟若乔恼了,抓住男人的手用力一扭。

“啊!”男人痛得哀号,“小,小姐……”

“我说走开,你有听到吗?啊?”睐着微醺的眼,她咬牙问道,扣着的手指更用力。

“啊……”男人痛得跪下来,神色扭曲,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有有有有……”

“哼!”孟若乔轻哼一声,松开手。“滚!”

她再也懒得看男人一眼,转头趴在吧台上。

男人揉着手,不甘心地瞪着孟若乔,以眼神示意酒保。

看到男人的暗示,酒保不禁犹豫。

“小弟,再给我一杯。”喝掉白兰地,孟若乔再将酒杯推给酒保。

见状,男人跟酒保点了点头,见酒保迟疑,他拿出几张大钞轻扬了扬。 突然,一只手抽走大钞。

“你现在是在贿赂吗?”数着五张千元大钞,孟若乔懒洋洋地问,空酒杯映出的倒影都让她看到经过了。

“呃……我……”男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嗯?”孟若乔挑眉,跳下高脚椅,步伐微微摇晃。“说话呀!”

“我、我……”怕她又动手,男人吓得不敢多说什么,转身就跑。

“呿!”孟若乔嗤哼,转身看向酒保,“呐!这是酒钱。”将五张大钞放到桌上,拿起皮包,她摇着身子慢慢走出酒吧。

一打开门,门外的热气立即扑面,让她难受地皱了皱眉,不稳地走了几步,她终于受不了地蹲下身子,朝地上呕吐。

可她根本没吃晚餐,呕出的全是酸水,哦……肚子里的酒好像集体作祟,吐完她觉得头更晕了。

擦了擦嘴,她撑着墙慢慢起身,还好她住的地方离酒吧不远,隔几条路就到了。

晃着脚步,她几乎是绕着圈圈走路,明明没有很醉,可是头却很晕很沈,“哦……”高跟鞋踩到石子,她不稳地往前跌。

一具高大的身子顺势接住她。

“嗯?”她抓着对方的衣服,缓缓擡起头,然后笑了。“耶?今天怎么这么正常?”

她伸手摸他的脸和头发,还有身上的衣服。“嗯……今天是冷酷总裁V。S俏秘书吗?”刚好符合现实的身份耶!

范士赫皱眉。“你喝醉了。”

“没有呀!”她摇头晃脑。“我很清醒呀!”她扯住他的领带,将他往下拉,跟着垫起脚尖。

“呐,今天你要怎么取悦我呀?”她咯咯笑着,张嘴啃着他方正好看的下巴,整个身体贴在他身上不停磨蹭。

范士赫暗了眸色,看着她喝醉的媚态,他的声音微低。“取悦你?”

“是呀!”她轻啃着他的颈子,小手不安分地摸着他的胸膛。“你不是每天都在梦里取悦我吗?怎么今天这么被动?”

“梦里?”这就是她一个星期来魂不守舍,躲避他视线的原因?

“嘻!你今天好正经哦!”她轻笑着,小嘴吻上他的嘴,啃着他的下唇,右腿大胆地挤进他的腿间,微微弯曲以膝盖隔着西装裤磨蹭他的男性。

范士赫不语,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横抱而起。

孟若乔也不反抗,手臂自动环住他的颈项,小脸爱娇地贴着他的脸,张嘴含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吹着气。“你要做什么?”

他微微勾唇,黑眸掠过一丝耀眼的火光,声音低沈又性感,像诱惑人的诗歌。“取悦你。”

范士赫把孟若乔带回她住的地方,打开门,不需询问,便熟稔地抱着她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放到床上。

这间公寓是孟父为她找的,可是她却不知道房子是他提供的,在她搬进来前,这里是他在市区的住所。

因此,她现在躺的这张床,是属于他的。

“唿……”孟若乔醺然地躺在床上,睐着美眸茫茫地看着四周,啊……今天梦里的场景好熟悉哦,好像是她的房间耶!

她看向范士赫,西装笔挺,一丝不苟地就像平常严谨冷漠的样子,啧啧,连西装都跟今天的一样耶!

看样子,角色扮演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吗?她对他的不满和欲望已经满溢到想蹂躏现实模样的他了吗?

这个不错!

她笑了,爬起身,跪坐在床上,很自然地命令。“我渴了,倒水给我。”梦里的他很听话的,跟现实的机车样完全不同。

范士赫没吭声,见她醉得茫然,又想到她方才的话,她现在应该以为自己正在作梦,而梦里……她都是这么对他的吗?

他勾起唇,顺着她的意,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他拿着水杯走到床边。“你要的水。”

孟若乔侧首瞧他,朝他勾勾手指,要他弯下身。

范士赫轻挑眉,照她的意思弯下腰。

她抓住他的领带,小脸轻擡,吐气如兰,“喂我。”见他要将水杯递到她的唇边,她摇头,手指轻点唇瓣,“用嘴巴。”

范士赫沉默了下,将水杯递到唇边,喝了口,低头覆上她的唇,将水喂进她嘴里。

突然,她用力扯他的领带,将他拉到床上,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范士赫不及防备,杯里的水全部翻出,弄湿他身上的衣服。

“啊!你的衣服湿了。”她看着半湿的衬衫和西装外套,眉眼很是无辜,只是扬起的唇办却像个恶作剧的小孩。

范士赫懒懒地挑眉,她就坐在他腰上,米白色的窄裙因她的动作往上推,露出滑腻大腿,柔软的臀部压着他的敏感部位,小手贴着他的腹部,上身微倾,从领口就能看到半个饱满浑圆。

“你现在是在诱惑我吗?”喝醉的她大胆到让人受宠若惊。

孟若乔咯咯笑了,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小嘴轻噘。“奇怪,今天的你怎么变含蓄了?平常这时候你早扑上来了!”

不过这样的他不错,穿西装打领带,头发梳得很整齐,像个乖乖的白马王子,啊……这样就更让人想用力蹂躏了。

“哦?”他伸手抓住她领口系好的蝴蝶结,手指轻拉,蝴蝶结缓缓松开,领口顿时敞开,半罩式的蕾丝内衣将酥胸挤出有人弧度。

“说说看,我都怎么扑上去的?”他的声音很低很柔,隐隐带着性感的沙哑,手指将胸罩往下勾,一只嫩乳跑出蕾丝的包覆,有如可口的奶酥点缀着粉色的嫩樱桃。

他不爱吃甜食,却极想一口吞下她。

“嗯……很多耶!”孟若乔很烦恼地想着,七天来的模式都不一样,不过今天的他最迷人。

她伏下身,上身贴着他,小脸与他靠得极近,对他眨眨右眼,笑得很是可爱。“不过今天换我了。”语毕,她热情地吻住他的嘴。

粉色的舌尖撬开薄唇,滑进他嘴里,舔过他的话,却又立即逃过,一次又一次地玩弄他。

范士赫眯眸,她嘴里有酒味,却不影响她的甜美,反而让她尝起来有如香醇的美酒。

她的唇很软,舌头很顽皮,贴着他的身体香软得像棉花糖,可是姣美的曲线却如魔女般惑人。

而她的舌尖也在诱惑他,一下缠住他的舌,却又立即退开,贝齿轻啃他的唇,粉舌再轻轻舔过,然后又要退开。

他却不许她走,大手扣住她的后脑,擒住她的舌,不让她逃,猛烈地吮着舌尖,掠夺她的气息。

右腿曲起,挤进她双腿之间,窄裙早已揪到臀部,膝盖贴着粉色的蕾丝小裤,轻蹭她的柔软私密。

“嗯……”她轻喘,舌尖热情地与他交缠,小手也不安分地扯开他的衬衫 激情地安抚宽阔的胸膛。

啊……今天的梦比往常都真实,他的滋味尝起来真棒,就连摸起来的感觉都好到不行。

她的热情足以激发任何男人的欲望,范士赫也不想抵抗,亲自送上门的甜美猎物,他怎舍得放过?

放开湿润的唇,他吮着微肿的下唇,“在梦里我都是这么吻你的吗?”他问,手指拈住乳峰顶端的粉蕊,以指腹轻捻慢挑。

“嗯……”她不舍地探出舌尖回吻他。“今天比较激烈……”他的吻让她浑身燥热。

敏感的私处经不起他的挑逗,早已热情地微湿,在他的西装裤印下一小圈湿痕。

“那你喜欢今天的我吗?”虽然知道是梦,不过想到她拿他和梦里的他比较,范士赫还是感到不悦。

抓住棉乳的手掌微微使劲,指尖搓揉着雪白乳肉,他将她擡起身,张嘴含住另一只饱满。

湿热的舌轻舔过乳蕾,在雪胸吮下浅色痕迹,再一口一口细啃着,炽热的唇逐渐往下舔吮。

“啊……会痒……”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咬唇,细致的肌肤因他的舔吮而轻颤,泛着淡色绯红,有如初盛开的玫瑰。

他推倒她,让她躺在床上,手掌粗鲁地推高她的衣服,内衣早已被拉在胸乳下缘,两团嫩乳高耸诱人,被玩弄过的蓓蕾坚挺而湿润。

他低下头,唇舌吮过平坦的小腹,在肚脐周围轻轻绕圈,感觉到她加重的轻喘,知道这里是她的敏感地。

他勾唇,放慢舔吮的速度,齿尖轻啃着,湿热的舌再舔过,而手掌也将窄裙再推高到腰际,手指覆上内裤,立即感到甜美的湿润。

“你好湿。”他的声音因欲望而暗哑。

她娇嗔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说着,她浪荡地张开腿,美眸又娇又媚地睇着他。

“还不快点取悦我?”反正这是梦,有什么好害羞的?她可以大胆地做任何事。

“怎么取悦?”他挑眉,俊庞不复以往的正经,黑发微乱,噙着笑容的他顿时像个邪气又诱人的浪荡子。

“这样吗?”手指挑开薄薄的底裤,在湿润的花唇间来回挑逗,寻到稚嫩的花珠,指尖立即揉捻颤抖的花蕊。

“啊……”她仰起头,小手抵着床,擡起圆臀,贝齿因愉悦而咬着下唇。“再用力一点……”

黑眸欣赏她浪荡的媚样,火光熠熠,指尖加重摩擦的力道,按压着湿润的花心。

爱液因快意而流泄,不一会儿,腿心之间早已泛滥,漫着甜美香泽,手指黏着湿漉滑液,随即刺入幽径。

紧窒的花壁因异物的进入而收缩,将长指吸附得更紧,那甜美的紧窒让他的欲望几乎崩溃。

真想立即埋进她体内,可是又贪恋她悸动的模样,黑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潮红的小脸,长指微曲,摩擦着花壁。

“嗯啊……”她娇媚地低吟,圆臀轻扭着,邪佞的长指时而快速进出,时而旋转抽撤,娇胴因爆开的狂喜而不住轻颤。

“喜欢这样吗?嗯?”她情动的模样极迷人,脸颊泛着红晕,眸儿氤氲,就连胸乳也染上瑰红,乳尖殷红如宝石。

“喜欢啊……”她擡起右腿,脚尖压住他的裤裆,感觉到他的坚硬,脚尖隔着柔软的西装裤磨蹭他。

她对他勾起媚人的笑,勾引的意味极浓,“进来……”手指不能满足她,她真正想要的是他。

范士赫的唿吸加重,眸色转得更深,他抽出在花径中长指,放到唇边,舌尖轻舔去指上的爱液,俊脸满是邪佞。

“帮我脱衣服。”他命令,黑眸泛着让人腿软的火花。

她因他的模样而心跳加速,爬起身,跪坐在他身前,手指为他解去衬衫剩下的扣子,每开一个扣子,唇就在胸膛吮吻胰一下。

他的唿吸因她的挑逗而乱,低眸看着她的手来到裤头,小手解开拉链,将西装裤跟着内裤一起往下拉,两腿间的男性早已傲然矗立,顶端因兴奋而溢出滚烫热液。

小手握住男性末端,她擡眸睇他一眼,一手将颊边的发勾到耳后,低下头以舌尖轻舔过悸动的伞端。

“该死!”她的媚态让他发狂,再也压抑不住欲望,他推倒她,大手扳开她的右腿,硬杵抵着花唇,劲腰一沈,深深地埋进花心深处。

坚硬的男性强硬地挤开细致的花径,她感到一丝轻微的疼,可更多的是酥麻的愉悦快感。

她低吟一声,擡起雪臀,妖娆地承受他强烈的进入。

修长的双腿自动勾住他的腰,她擡起上身,手臂环住他的颈项,这样的姿势让他更能深入她体内。

她的浪荡更加深他的欲望,撞击的力道更猛烈,两团圆乳随着他的顶击而不断摇晃,眩惑他的目光。

他张嘴含住一只嫩乳,齿尖啃着瑰红乳蕾,男性深深顶进花心,粗硕跟着进出磨蹭着稚嫩花肉。

“嗯啊……”他的每一个撞击都惹来她细细的娇吟,“再用力一点啊……”她扭着圆臀,在他顶弄时往下推挤,加深摩擦的快意。

清澈的美眸早已狂乱,她失了理智,被情欲所攫获,只想本能地要得更多更多……

小手捧起他的脸,她吻住他的唇,舌尖激情地与他交缠,吮出的唾液滴落,两人的唿息早已凌乱。

他用力回吻她,唇舌有如麻花般热情交缠,而大手也滑到她胸前,各抓住一团嫩乳。

五指收拢着,抓握着滑腻乳肉,手指扯弄着蕊尖,而男性也重重地往上顶弄,捣出湿漉漉的爱液。

两人的交合处早已一片湿泞,羞人的水泽声跟着每一次的深入而发出煽情又惑人的声响。

“嗯……”激烈的吻让她几乎快要不能唿吸,在身体不断交击的快感更让她快要发狂。

她的手激动地扣住他的肩胛,指甲深入他的肌肤,花壁传来绵密又尖锐的快意。

感受到花径急速的收缩,大手扣住纤腰,撞击得更快更深,见她激情地张嘴呻吟,他想到她方才以舌尖舔过他欲望的画面。

男性硕长顿时更坚硬几分,他用力吻住她的嘴,爱死她嘴里的甜美,让这张可爱的小嘴含住他的欲望一定很棒。

想像让他的欲火更是高涨,但他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驯的猎物不适合一次享用完,而是要慢慢啃食,开发她的所有甜美。 他含住她的舌,窄臀猛然一挺,深深地贯入花心。

“唔嗯……”她剧烈地颤抖,幽径猛烈地收缩战栗,指尖因兴奋而划过他背后的肌肤。

而他享受着花穴的绵密震荡,肩胛的刺痛让他溃决,猛然几下冲刺后,才将灼热喂进湿润的花壶……

第七章

“哦……”孟若乔痛哭地拧着眉尖,脑袋里像有很多小人在赛跑,让她有点难受。

她疲累地睁开眼,瞪着天花板,等着脑子里的疼痛消失。

奇怪,她怎么觉得身体也好累!

她想到昨晚作的春梦,比过去七天都激烈,真实得就像自己身历其境一样,醒来也真的像经历过一场大战般。

唉!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还是她应该随便找个男人解个火,玩个onenaightstand,这样春梦就会远离她?

可想是这么想,真要去行动她又兴致缺缺,她才慢慢坐起身。“咦?”奇怪,她怎么觉得身体怪怪的,莫名地酸疼……

她低下头,眼睛震惊地瞪圆——她怎么没穿衣服?

用力掀开棉被,她等着赤裸的身体,是怎样?她是作春梦作到自己把自己全身脱光光吗?

可是不对呀?

她伸手摸着胸口的吻痕,还有小腹也有,大腿接近私密处也有……她再怎么强,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亲成这样吧?

再加上双腿间莫名的酸软……

她脸上顿时一变,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onenightstand!

她该不会是喝醉酒,跑去找人一夜情了吧?

“不会吧!”她记得她在酒吧教训一个色鬼,然后走出酒吧!然后然后…… 春梦就开始了!

啊啊!她只记得春梦的内容,其他都不记得了啦!

好!就算他找人一夜情,可是人呢?跟她一夜情的人跑去哪了?不会占完她便宜,人就拍拍屁股走了吧?

咿呀!

房里的浴室门突然打开,孟若乔擡起头,一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人,她吓得失神。

不!千万不要!

“你,范士赫!”她惊愕地瞪着他,见他只是在腰际围个浴巾,她的手开始抖了。“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她无法接受显而易见的事实,不!不可能……搞不好他只是来借她家浴室洗澡——虽然这个理由烂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范士赫靠着浴室门,虽然身上只围着浴巾,可他却自在得仿若在自家一样,黑眸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热。

他的视线让她低头,赫然发现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际,胸部赤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啊!范士赫你给我闭上眼!不准看!”她尖嚷,赶紧抓住被子将自己包得紧紧的。

范士赫耸肩,薄唇微扬。“有差别吗?昨晚我不知看过,还摸过、亲过,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

“你、你……”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孟若乔又羞又恼,她抖着唇,美眸用力瞪他。

“姓范的,你、你竟敢欺负小姨子?你就不怕我跟我爸讲吗?还有,你就不怕孟宛蕾知道吗?”提到孟宛蕾三个字,孟若乔的气势突然整个变弱,声音也虚了起来。

“你可以去说,电话就在你旁边,你可以马上叫人来,刚好捉奸在床。”他笑,一点也不怕她的威胁。

“你……”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怕?

范士赫走向床边,刚沐浴完的身体充满着浓浓的诱惑,胸肌随着他的唿吸起伏,强健的腿肌因他的走动而鼓出诱人的弧度,腰间的浴巾有点松,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孟若乔看傻了眼,嘴里的口水狂猛分泌。

“你又在意淫我了吗?”她脸上的饥渴那么明显,让他想忽视都很难。 “啊?我、我哪有?”她的语气很是心虚,见他上了床,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只好将自己包的更紧,拼命往后缩。“喂!你上来干什么?下去!”

“没有吗?”范士赫看着她,俊脸噙着淡淡轻嘲。“你不是连续好几天都在梦里意淫我?”

“你怎么知……唔!”她捂住嘴巴。

“昨晚你什么都说了,难不成你忘了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嗯?”他的声音很低很柔,身体靠近她。

她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那是她惯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却出现在他身上,感觉很奇怪——

像是做了坏事的感觉。

她想到昨晚的梦,如果不是梦,那、那她……孟若乔回想她大胆的举动,她记得她是怎么诱惑他的,甚至还非常主动……

哦……她好想死!

见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范士赫知道她想起什么了,俊脸贴近她,他露出迷人的笑。“你垂涎我很久了是吧?嗯?”

“没、我没……”她心慌意乱,他的脸靠得这么近,而且笑得这么好看,她的心跳得好厉害。

“说谎!”他不信她的话,恶质地继续逗她,脸贴得更近,手指拨开她颊畔发丝,唇几乎覆上她的。

以为他要亲她,孟若乔屏住唿吸,直觉闭上眼。

可等了好久,他的唇却没落下,她疑惑地睁开眼,却看到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一愣,想到自己的举动,脸颊迅速涨红。

“承认吧!你渴望我。”手掌探进棉被,恣意地滑过她的腿,覆住她的柔软花心。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可他的手指却摩挲过犹敏感的花唇,微微刺入幽缝。

孟若乔轻喘,用力夹紧腿,不让他继续,她恼怒地瞪他,不懂他到底想干嘛,他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

“范士赫,你到底想干嘛?”她质问,摸不通他的意图,昨晚他明明和孟宛蕾去吃饭,可才一晚,她却和他上了床。

事情乱了套,而他却好似不在乎,也不怕她去跟孟宛蕾说,为什么?他是吃定她不敢去讲,还是有把握孟宛蕾不会离开他?

“这是个好问题。”范士赫抽回手,黑眸微敛,闪过不知名的光芒,“不过,我不想告诉你。”

“你……”她瞪他,这种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觉很差,奇怪,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她,为啥现在是她居于下风啊?

不行!她要扳回局面。

“唔!”范士赫突然皱眉闷哼。“真疼!”

他伸手摸向左肩,转头看了下,肩上有这明显的抓痕。

他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瞄向她。

孟若乔也瞪着他见后的抓痕,小脸涨红,挺起的胸又顿时缩回,很是心虚地垂下眼。

呜!不要说扳回劣势了,她现在就心虚到不敢吭声了。

看她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范士赫勾起唇,俊脸掠过一抹温柔,可才一瞬间,又化为惯有的轻嘲。

“孟若乔,我饿了,去弄东西给我吃。”他下了床,伸个懒腰,健美的身材勾出诱人的线条。

“我为什么……”

“昨晚被压榨光,又饿又累……”他睨向她,眉尖轻扬。“倒是你,精神很好嘛!”

她瞪圆眼,他现在是暗示她是采阳补阴的妖女吗?去死吧,她要真能采阳补阴,早让他死在床上了,哪还会让他这样呛声?

“快起来准备,下午还得进公司,啧啧!执行长和秘书一同迟到……不知会不会让人误会?”

“我……”辞职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像已猜到,对她勾起有礼又温和的笑。“对了,你千万不要突然消失,流言是很恐怖的,我不敢保证你诱惑我上床的事会不会传出去……”

他笑得很迷人,可话里的威胁却那么明显。

孟若乔气得咬牙,她哪有诱惑他……但想到昨晚,她立即气虚,只能瞪眼看他走出房门。

离去前,范士赫又理所当然地开口。“对了,帮我准备一套西装,穿同一套西装进公司会让人误会的,我想你也不想这事发生吧?”

看着他离开,孟若乔气得用力咬住被子,闷声尖叫——范、士、赫!

她气得想砍了他,也想砍了自己。

啊啊——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和不该上床的男人滚上床就算了,偏偏那个男人还是自己讨厌的对象,最重要的是,那男人即将成为她姐夫——

通常按照狗血连续剧的编排,她应该是那种诱惑至极姐姐男人上床的坏女人,而且不择手段也要将男人抢到手:因此,上过床后,心虚有又愧疚的男主角一定会很后悔,而她这个坏女人一定很得意……

得意个鬼啦!

她只觉得自己衰到极点了,对啦,她是意淫他,还天天发春梦,可是作梦有罪吗?有吗?

她怎么知道某一天,梦境竟会变为现实?酒醉会误事她知道,可她作梦都没想过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好嘛!大错已铸成,她也认了呀!

这种事情,女人总比男人吃亏吧?这个亏她吃下了,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行了吧?

可是……孟若乔将目光从手上的行事历挪到对面的男人身上,她正在跟他做早报,说明今天的行程。

她是很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每天都要看到他,一看到他,她就想起两人发生的事。

最悲惨的是,春梦没有就此结束,两人滚上床后,春梦还是纠缠着她。 是怎样?没滚过,她意淫他她还能理解,可是都滚过了,为何还是甩不开那该死的春梦?

他的能力是有猛到让她念念不忘吗?

孟若乔想到两人真是滚上床的画面……算了,上一句当她没说过。

最气人的是,感觉在意的人只有她,范士赫这个机车男好似一点影响都没有,面对她一样冷冷淡淡的,一点不自在都没有。

反倒是她,很努力地在躲他,可身为秘书她是能躲去哪?硬着头皮面对,却见他一副冷静淡然的姿态,倒显得她太过在意……活像个蠢女人!

她很闷地垂下眸,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持续讲着:“晚上是刘董的寿宴,宴会时间是七点,礼物已准备好让执行长带去。”报告完毕,她合起笔记本,垂眸低首等候吩咐。

范士赫轻点着桌面,黑眸扫向她,淡然开口,“打给蕾蕾,麻烦她晚上陪我出席。”

“是,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她旋身,准备离开。

“寿宴你也参加。”

欲离开的脚步停住,她皱眉转身,语气很冷。“我去寿宴做什么?”他都有未婚妻陪他了,还要她这个秘书干嘛?

“你现在是在质询我吗?”范士赫淡淡挑眉,俊脸又勾起淡淡的讥讽。 “我只是不觉得我有去的必要。”她擡起小脸,倔傲地回视他。

“重点不是你觉得,而是我要你参加。”见她还想开口,范士赫语气一冷。“孟秘书,你忘了你的身份吗?”

孟若乔握紧放在身侧的手,深吸口气。“执行长,我的上班时间只有八小时,除了我自愿加班外,身为上司的您没有任何权利要求我在下班时间参加宴会。” 她顿了顿,更跩地看他。“若执行长您不满意,可以开除我。”她求之不得呢!

“你不想拿到度假村的合作计划了吗?”

“不拿到也不会死。”她朝他冷哼,她没在怕的啦!

很好!范士赫眯了眯眸,俊脸反常地勾起笑容,他慵懒地将背靠着真牛皮椅,修长的双腿交叠,有趣地看着她挑衅的模样。

“我想蕾蕾一定对你和我相处的经过很有兴趣,你想要我说给她听吗?” 孟若乔瞪他,听出他的威胁,可她不怕,下巴用力擡起,“去说呀!” “好。”他如她所愿,拿起话筒,伸手按了几个数字,唇瓣噙着淡笑,而黑眸紧盯着她。

她才不怕呢!

握紧拳,孟若乔狠狠瞪他。

“蕾,是我。”范士赫的手指轻敲着桌子,对着话筒说话,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孟若乔的脸。“我想跟你说乔乔的事,前几天晚上我们……”

咔!

他看着她按下电话的切断钮,薄唇扬得更深。

孟若乔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气恨地瞪他,整个身体都发抖了,可她却分不清是因为其他,还是……

“如何?”他对她挑眉。

她紧紧咬唇,“范士赫!你真的……很惹人厌!”她忍,可还是忍不住眼里的泪。

她赶紧转身,用力擦去流出的眼泪。

“宴会我会去。”吼完,她快步离开办公室。

门一关上,范士赫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他看着桌上的水珠,那是她滴落的泪。

她气到哭了……

手指擦过桌上的泪珠,他看着指尖的湿润,唇瓣勾了勾,那笑有着对自己的嘲弄。

“这样……你就会深深地记住我了吧?”

孟若乔沈着张脸,躲在角落,极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因为范士赫的威胁,她不得不参加宴会,可是参加归参加,她可以躲起来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她。

宴会的人只会注目那对耀眼的未婚夫妻。

她远远看着他们,范士赫穿着黑色西装,手臂勾着穿着白色礼服的孟宛蕾,两人站在一起,不只相配,连偶尔注视的目光都能看出两人感情很好。

佳期不远了——她听到宾客们的羡慕和谈论。

孟家大小姐向来是社交圈人人艳羡的名媛,高雅美丽又有气质,她是完美的公主。

她看着范士赫,看到他对孟宛蕾笑,亲昵地在她耳际说话。

她别开眼,不想再看。

她还在生气,他硬要她参加宴会,可是到了宴会,却又对她视若无睹,眼里只有孟宛蕾,那他为何要勉强她来?

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孟若乔抿着唇,看着泳池里映出的倒影。

她穿着红色消肩礼服,裙长至脚踝,可在左侧却从腰际开衩,只要她一动,裙摆飘落,便若有似无地露出雪白长腿。

短发抓出了微翘的羽毛弧度,耳垂挂着艳红的碎钻耳环,就连脸也上了淡淡的妆,她已经好久没这么打扮过了。

她原本想直接穿着套装参加,可没想到孟宛蕾却带了礼服给她,而且还让她给设计师打扮。

她原想推拒,可孟宛蕾却坚持,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妥协。

可是,穿得这么美有什么用?又不会有人看她……

她忍不住擡眸,再次看向范士赫,可又倔强地别开脸,不懂自己干嘛一直看他?

孟若乔,你病了呀?明明生气,明明讨厌他,干嘛又一直在意他?

她瞪着泳池里的自己,看到自己茫然的脸,好似连自己都不知原因,可是复杂的眼神却又像知道什么。

她心惊,害怕地躲开眼睛。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名中年男人靠近她,身上有着酒味,像是喝醉了,眼神直往她身上熘达。

孟若乔转头,认出这是某中小企业的老板,评价不怎么好。

她不想理会,转身想离开。

“啊,别走嘛,我也一个人,我们刚好做伴。”中年男人抓住她。

孟若乔皱眉甩开他的手,耐住口气回话。“王老板,你喝醉了。”

“哈哈,我是醉了……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更醉呀!”王老板哈哈笑,见是在角落,更有恃无恐,不断贴近她。

“来来,陪我玩玩,就给你好处。”王老板色色地看着孟若乔,尤其看到开衩的裙摆,笑得更下流。

“啧啧!看看你这双腿……”他伸手想摸。

孟若乔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扭。

“哦……”王老板痛得叫出声,可怕引人注意,他赶紧压低声音。

“王老板,请你自重。”孟若乔也不想惹事,教训了下,松开手,懒得理他,转身准备离开。

王老板却不甘心,趁她转身时用力抱住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你这娘们别想逃哦!”

孟若乔曲起手肘往后一击,王老板痛得弯下身,可手却还是不放开她。 “放开!”孟若乔挣扎,擡起脚想踢他,看到她要踢人,王老板一惊,吓得急忙放开她。

没想到王老板会突然松手,她一时停不下脚步,右脚一拐。

“啊!”她惊唿,脚踝的疼痛让她皱眉,刹不住身子,哗地一声,狼狈地跌进泳池。

水声引起注意,众人往泳池看过来。

“唔……”孟若乔想游上岸,可脚踝却极痛,“该死!唔……”呛了水,她痛苦地挣扎。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有人惊唿。

一抹人影迅速跳进泳池,伸手抓住孟若乔。

“咳咳……”孟若乔痛苦地抱住来人,被抱着游上岸。

她用力咳着,狼狈地唿吸。

“怎么了?没事吧?”范士赫也浑身湿淋,紧张地看着她,见她狂咳,他干脆抱起她,快步走进屋里,跟主人借个房间,快步将她抱进房。

他将她放到床上,大手拨开她颊边的发,脸上褪去了冷静,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还好吗?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追问,见她不说话,干脆自己检查,“有受伤吗?嗯?”

孟若乔怔怔地看着他,看着浑身湿淋淋的他,还有他脸上的担忧,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怎会是他救她……

“啊!”他突然碰到她的右脚踝,她疼得低喊。

“肿起来了。”范士赫皱眉,伸手要脱下她脚上的丝袜。

“你做什么?”她紧张地想伸手阻止。

“别动!”他恼怒地对她吼。

他第一次对她大声,孟若乔不禁吓了一跳,一时忘了反抗。

丝袜被他粗鲁地扯破,他擡起她的右腿,看到脚踝微肿,大手温柔地按住,拇指开始揉压。

“会有点疼,忍一下。”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皱的很紧,声音也很冷,可是手劲却极温柔。

孟若乔咬唇忍住疼,眼眸忍不住放在他身上,她看得出来他在生气,可是又不像在生她的气,而且……他似乎在为她紧张。

她想着他方才的种种举动,不想平常的他,难得看到他慌乱的模样,她心头浮起一抹异样感。

他身上的西装湿了,头发还在滴水,褪去平时优雅尊贵的模样,他看起来很是狼狈,可她觉得他比任何时候的他都好看。

胸口起了骚动,像是早就存在的东西,可却在此时爆发,让她有点慌,有点乱,有点不知所措。

“还很疼……”他突然擡头,看到她的神情,未说完的话顿时停住,黑眸转深。

“为什么这么看我?”她可知她此时的神情可以让男人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什么?”她不懂他的话,眸光却离不开他。

从他瞳中的倒影,她看到陌生的自己。

一个……很女人的自己,一个……动了情的自己。

“你不该这么看我。”他的声音低哑,脸庞贴近她。

不……

她该躲开,该将他推开,可是她却动弹不得,任他的唇覆上……

第八章

他的唇很软,嘴里有淡淡的酒香,有力的舌尖撬开她微颤的唇,仿佛也打开她悸动的心房。

温热的大手也滑进裙摆,指尖抚过如奶油般的滑嫩肌肤,几乎快接近甜美的花心。

“不……”她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躲开他的唇,心里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会、会有人进来……”

不是,这话太暧昧,像是暗示着什么。

孟若乔更紧张了,她急忙想转话。“我是说……唔!”

不让她把话说完,他强硬地吻住小嘴,吮着香软的唇瓣,他低喃,声音是惑人的低哑。

“嘘,别说话。”他现在只想亲她,用力抱她。

谁教她要用这种眼神看她,谁教她的神情这么动人,让他想占有她,在她芳心大乱时,趁此将她占为己有。

他知道此时的她无法抗拒他,想得到她就趁现在!

说他卑鄙也好,谁教她要在他面前表现脆弱,是她不好,诱惑了他。

“可是——”她还想抗拒,极力想躲开他的吻,可他的手却扣住她的后脑,加重唇舌的力道。

舌尖勾吮着她,一口一口缠吮着,很诱人的吻法,细啃着柔软唇瓣,范士赫哑声开口。

“是你不好,谁教你要诱惑我?”他恶劣地将罪推到她身上。

“我哪有啊?”手掌挣开她的手,指尖压住花心,他把眉一挑。“你今天穿丁字裤。”

高杈的裙摆,还配上丁字裤,她今天穿得极惹火,再怎么躲在角落,可还是吸引男人的视线。

他虽然站得很远,可还是一直注意她,也看到宴会男人们注意她的眼神,那些眼神让他极不悦。

谁知他只是挪开视线一下,她就落了水。

这女人,要没好好看着她,她只会惹麻烦。

他眯眸,用力啃吮唇瓣,手指用力扯下棉薄的丁字裤。

“没办法,衣服太贴身……哦!”他的手指突然揉上蕊珠,孟若乔轻喘,身体整个发软,早忘了要抗拒他。

或者,她根本也不想抗拒。

指尖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她凝视他,两人眼眸相对,他掠夺的欲望是那么明显,而她,则在他瞳中看到意乱情迷的自己。

瞬间,像是沦陷了,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手指插进他发间,张开嘴,放肆地吻住他的唇舌,腿也跟着勾住他的腰。

他接受她的热情,两人唇齿交缠,激烈地吮吻,在花心揉弄的指尖也加重力道,不断来回摩擦稚嫩花唇。

她探出舌尖,激情地吮着他的嘴,手指拨乱他的发,两人吻得激烈,像两团火彼此燃烧。

他吻着她,舌尖在小嘴里肆虐,长指也不放过另一张甜美小嘴。

她扭动着,齿尖咬着他的唇,小手也大胆地来到他的男性。

手指解开裤头,她将手探进裤子里,放肆地握住滚烫炙铁。

“哦……”他粗喘,在花径进出的长指因兴奋而猛烈,拇指压着花口前端蕊珠,恣意揉捏。

他挑逗她,要让她在情欲前投降,她也不甘示弱,小手套弄着男性硕大,指尖厮磨敏感的伞端。

这女人,她大胆得让人疯狂!

范士赫再也无法克制腹下早已难耐的欲望,长指抽出花径,没了阻碍,爱液丰沛流出。

他擡起她的臀,热杵对着颤抖的艳红花唇,窄臀一挺,瞬间挤进紧窒的花器,充实绵密的花肉。

“啊!”她轻吟,娇胴因被充实的酥麻而轻颤,下腹跟着用力,幽径顿时更紧窒,将男性圈得更紧。

美妙的紧实包覆让男性更为坚硬滚烫,他不疾不徐地退出,再猛然冲刺,深深地捣入水穴。

他进得那么深,让她迸出愉悦的快意,小嘴逸出娇吟,她擡起臀,娇然迎合他的律动。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孟若乔早已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扭着娇胴,不断地呻吟。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所有一切,只能疯狂着迷地拥有他,让身体愉悦地承受他的进出。

“赫啊……”她喊着他的名字,小嘴找到他的,舌尖探进他嘴里,与他热情交缠,双腿更紧紧勾住他的腰,在他律动时扭臀迎合,她忘了脚上的伤,只想紧紧抱住他。

动心了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深思,他不是她能爱的人,她知道她在犯罪,这是错误的,可是她无法抗拒,明知不该,可她的身体却将他缠得更紧,在他想退出时,花壁紧紧吸附,不让他轻易退离。

那紧实滑腻的吸附,让范士赫忘情呻吟,冲刺的男性加重撞击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娇吟迸出唇瓣,“再用力一点!”她紧紧缠着他,指尖几乎陷进他的肌肤。 她不想去思考,只想用力地抱住他,至于罪恶感,就让她暂且遗忘吧! 她的甜美和狂乱几乎逼疯他,手掌粗蛮地拉开她的腿架在手肘,他狂野地攻击柔嫩花器。

一次又一次,听着她美丽的呻吟,两人疯狂地拥着、吻着、结合着,直到极致的欢愉来临。

自宴会后,他们的关系添了暧昧,明知不该,可他却像是故意般,总是用火热的眼神望着她,而后便将她擒入怀里,用力吻她,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 她想反抗,可最后总是失败,她知道原因,她的反抗总是稍稍地推拒,仿佛只是想减轻一点罪恶,可最后还是任他为所欲为。

两人的关系变复杂了,他几乎是住在她那里,她每天都在他怀里醒来,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可她却让他碰触她所有一切。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啊!”突来的疼痛让她轻吟。

“你不专心!”范士赫松开嘴巴,看着被他咬出齿痕的细肩,再以舌轻舔过,轻柔地吮吻。

这是他的办公室,她半赤裸地趴在办公桌上,衬衫上的扣子早已被解开,胸乳被推出胸罩,裙子也被推到腰际,丝袜早已被扯烂,破碎地丢在地上,蕾丝小裤挂在小腿,而他的男性则深埋在她体内。

手掌从腰际往上滑,握住一团嫩乳,手指拈住蕊尖,让早已尖挺的乳蕾在指腹间转弄,窄臀挺了一下,让男性缓慢地在花穴里浅浅抽撤。

她咬唇,眉尖因难耐而拧起,“别这样,会有人进来。”

她没有锁门呀!

“没我的允许,谁敢擅自进来?”他用力捏住雪白乳肉,速度放得更缓,几乎是折磨她,让硕大擦过敏感花壁。

“快一点……”受不住他的缓慢,孟若乔痛苦地扭着臀,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惩罚她刚刚的分心。

“你刚在想什么?”果然,范士赫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畔吐气地轻问,另一手则来到她的私处,拈住早已充血的软核,恣意扯弄。

他的逗弄让她欲望高涨,而他却是更故意,停住动作,让男性静止在幽径不动。

她咬唇,对他的故意又气又恼。

“不要就出去!”她转头瞪他,脸蛋因情欲而泛红,生气的脸有着女人的勾人妩媚。

黑眸轻闪,划过让她快腿软的火花,他低头吻住她。

“不要!”她还在生气,伸手推拒他的接近。“出去!”她挣扎,可扭动却让花穴更紧。

“该死!”他差点忍不住提早在她体内崩溃。

范士赫抓住她,将她搂进怀里,抱着她坐进牛皮椅,见她还要挣扎,索性往上用力一顶。

“啊!”突来的顶弄让她浑身虚软,顿时忘了反抗,小手扣住他的肩,抓皱他的衬衫。

他抱住她的腰,手掌揉弄两团嫩乳,俊庞勾着散漫又诱人的笑。“想要就自己动。”

她咬唇瞪他,她要有志气一点就跳离他身上,她就不信他不会马上把她抓回来,在体内的火热可是说明他对她的渴望。

可想是这么想,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谁教她也渴望他?

她只好擡起臀部,生涩地让甬道慢慢吞吐他,却发现这样的起落增加摩擦的快意,而且可以任她主宰。

她不禁觉得好玩,起伏的动作加快,享受着摩擦过的快意,放恣地吞吐他的欲望。

而嫩乳也跟着她的起落而跃动,瑰红乳尖在他指尖轻晃,透着美丽光泽。 他张嘴含住乳蕾,享受着她的吞吐,舌尖也勾缠着蓓蕾,互相含吮着两团饱满软嫩。

胸乳因他的舔吮而酥麻,不一会儿,她就抓到让自己欢愉的角度,让男性顶弄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她起伏得更快,剧烈地吸附着男性,他的牙齿突然啃住乳尖,男性在她往下吞噬时猛然往上一顶。

“啊!”她娇啼,身体猛然一软,瞬间达到高潮。

可他还没满足,他抱起她,让她躺在办公桌上,男性微微退出花穴,再激烈地进入,深深撞击紧窒收缩的花心。

“啊……不……”犹处于高潮的小穴极敏感,男性的贯穿捣出更多黏腻的花露,顺着大腿曲线蜿蜒而下。

丰沛的花蜜让他进出得更顺畅,每一个抽撤都搅出更浪人的声响,紧窒花壁也将他绞得更紧。

“别啊!”太激烈了,她受不了地求饶。“还……还要上班……”他这样教她今天怎么上班?

“你想要的。”范士赫低头含住蕊尖,窄臀加重撞击的力道,攻击着花心各处。“瞧,你吸得这么紧,根本不想放我离开。”

他握住雪乳,舔过乳蕾,唇瓣噙着邪肆的笑。

而冲刺的男性更猛烈,几乎想将柔软的花器捣坏,让她只属于他。

过多的欢愉让她无力娇吟,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不断淹向她,几乎快将她淹没,她觉得自己快死在他身下了。

花壁收缩得更剧烈,紧密的痉挛将男性硕长吸得更紧,直到他深深一个埋入,她发出媚人娇啼。

小穴顿时涌出甜腻花露,他跟着低吼,仰头享受着花肉的紧密缩放,才甘心在她身体释放。

好一会儿,办公室中只剩凌乱的粗喘。

他抱着她坐进椅子,让她瘫坐在身上,手掌轻抚着她的背,男性仍亲密地埋在她体内。

汗湿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她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他的男性仍未离开,仍在她体内。

这样的感觉比欢爱还亲昵,她不禁不自在起来,起身想离开他。

他却不许她走,“去哪?”他问,手掌捧住胸乳,在掌中抚弄。

她抓住他的手,低头说道:“该整理一下,还要上班。”

见她不看他,范士赫勾唇,手指勾起她的脸。“怎么?有罪恶感?觉得对不起蕾蕾?”

被说中了,孟若乔咬唇,见他嘲弄的眼神,不禁恼怒。“难道你不会吗?” “是不会。”因为他从来就没对不起孟宛蕾过。

“你!”孟若乔瞪他,见他冷淡无所谓的模样,她更气了,她推开他,跳离他身上。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扬头看他。“也是,早就知道了,像你们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是忠实。”所以他才不会心虚,所以他才能这么理所当然,只有她被罪恶感包围。

范士赫勾起唇,将背靠近椅子,也不急着整理自己,懒懒地注视她。“别忘了,你也是共犯。”

孟若乔霎时说不出话来。

是,他是不忠实,可她不也沈沦了吗?明知不该碰,明知该拒绝,却又一次一次任他抱她。

看着她受伤的神情,俊庞沈了沈,心情也跟着恶劣起来,可唇瓣却勾起一贯的嘲讽。

“觉得对不起蕾蕾,那为何不拒绝我?”

“我——”

他起身走向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声音放得极低,黑眸掠过一抹锐利。“你爱上我了,是吧?”

孟若乔一惊,她拍开他的手,急切地否认,“我没有!”

“是吗?那为何让我抱你?明明觉得罪恶,为何不拒绝我?”他却不信她的话,紧盯着她脸上的慌乱。

“我……”她的眼神惊慌,对上他锐利的眸光,更是心慌意乱,那心底的秘密连她也不敢看,他凭什么问她?

有未婚妻的人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招惹她的人明明是他!

“只、只是需求而已!”她朝他吼,极力摆出理直气壮的模样。

“需求?”范士赫微眯起眸。

“对!需求!”她擡起下巴。“等我腻了,咱们就一拍两散,你结你的婚,我回我的小镇,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他重复她最后一句话,黑眸掠过一抹怒焰,可俊庞却勾着笑。“很好。”

好个一拍两散,各不相干!

“那么,你就继续你的罪恶感吧!我的共犯。”他粗鲁地扣住她的下巴,低头粗暴地吻她。

“唔!不……”疼痛让她皱眉,正想伸手推开他时,他却突然放开她。 手机铃声刚好响起,范士赫接起电话。“蕾蕾?”

听到这名字,孟若乔一愣,见他眉眼立即放柔,她别开眼。

“嗯,我下午没事,好,我去接你。”他挂掉电话,随即走进休息室,不一会儿,换了另一套西装出来。

“我下午不进办公室了,没事不用找我。”他冷淡吩咐,穿好西装外套,随即走出办公室,视线自始至终都没看向她。

孟若乔看着他离开,想着他对孟宛蕾的温柔,还有对她的冷漠……也是,人家是未婚妻,她是什么?

唇角嘲讽地勾了勾,她笑得萧索,弯下身捡起丢在地上的丝袜,手指用力一握。

“可恶!”她气得踢了办公桌一脚。

她在难过什么?有什么好难过的?他本来就不属于她,本来就属于另一个女人。

她才不希罕他,一点也不希罕!

紧咬着唇,孟若乔用力眨去眼睛里的泪,不许自己哭,没什么好哭的! 她深吸口气,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却瞄到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开了一道缝。 应该是刚刚被她踢开的……

她蹲下身,想要将抽屉推进去。

“嗯?”她突然皱眉,抽出压在黄色信封下的照片,一看到照片上的人,她愣了愣。

“这不是我吗?”照片上的她穿着T恤牛仔裤,笑着和旁人说话,而背景则是小镇。

她觉得奇怪,又看到黄色信封没封紧,露出照片一角。

她拿出信封,站起身,将信封中的东西全倒到桌上。

“这……”她瞪着桌上的照片,全都是她的照片,为什么范士赫会有她的照片?

而且看这角度……都是偷拍的!

他找人偷拍她?

孟若乔不敢相信,干脆将抽屉全部搬出来,检查里面的东西。

她随手抽出一叠纸,翻看了下,愈看她眼睛睁得愈大,“这怎么……”资料上全部写着她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她皱眉,不懂了。范士赫调查她做什么?

第九章

范士赫为什么调查她?

她看过所有调查资料,记录着这两年来有关于她的一切,就连照片也是这两年来的她。

孟若乔心里尽是疑惑,她想问范士赫,可是他这几天好像很忙,不仅没到她的公寓,到公司也是吩咐完她工作的事,大略处理一下,人就离开公司了。 结果几天过去了,她完全找不到机会问出疑惑。

他在忙什么?感觉好神秘。

才想着,电梯门突然打开,范士赫走出电梯。

“执行长。”孟若乔立即起身,却发现他身上的西装和昨天是同一套,他没换衣服,他昨天没回去吗?

那他昨天在哪?

看到范士赫走进办公室,她忍不住跟了上去,直觉想开口询问,可话到嘴边却又吞进嘴里。

她凭什么问他?他昨晚在哪过夜管她什么事?

站在休息室门口,孟若乔闷闷地在心里想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涩然。

休息室的门打开,范士赫看到她站在门口,眉尖轻扬。“有事吗?”他淡淡开口,低头扣着袖口的扣子。

“我……”她想问他最近在忙什么,昨晚去哪了,可是她凭什么问?“今天的行……”

“全部挪开,我另外有事,今天就不进办公室了。”整理好衣服,范士赫擡头看着她,眸光掠过一抹异样。

“休息室的衣服帮我送去让人干洗。”语毕,他随即走出办公室。

“是。”看急他匆匆的,是什么事能让他放下工作?

孟若乔皱眉,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脑子却忍不住一直去猜测。

是谁让向来爱清洁的他穿着同一套西装?是谁让工作狂的他放下工作?他现在是准备去见那个人吗?

垂下眸,孟若乔走进休息室,拿起西装外套,将脸埋进外套,闻到他的古龙水味。

想到他方才的冷淡和忽视,心头不禁有点酸。

“啊!讨厌!”她在难过什么呀?

孟若乔恼怒地用力丢下西装,一张纸却从口袋掉了出来。

她拿起名片,顿时一愣。

“妇产科?”他怎么会有妇产科的名片?一个大男人去妇产科做什么? 她停止猜测,心里大约有底了。

男人去妇产科做什么?当然是有人怀孕了:他又没闹什么花边新闻,怀孕的对象也只有一个而已……

“是吗?怀孕啦?”那么婚期也不远了吧?

“真好,恭喜了!”她喃喃自语,脸上流露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难过,明明在笑,可却像在哭。

她闭上眼,用力忍住眼里的酸涩。

反正早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她和他就像两条平行线,现在的交集只是意外,迟早会散的。

她才不在乎呢!没什么好在乎的。

“是呀!我才不在乎……”孟若乔轻喃,拼命说服自己,只是却连她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有多不真实……

真的不在乎,那她为何到这里?

孟若乔擡头看着医院,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她到医院做什么?是想证实什么?

她忍不住笑了,她笑自己,不知在执着什么?知道事实真如自己想的,那她就会高兴了?会开心了?

不!她知道自己根本不会。

“孟若乔,你真是够了!”不想承认的心,可她的身体却比她还诚实,不然她也不会到这了。

“乔乔?”孟婉蕾微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来医院?身体不舒服吗?” “姐?”没想到会撞见,孟若乔一愣,勉强扯出笑容,可眼神却心虚地移开。“没,我很好。”

“没生病就好。”孟婉蕾微微一笑。“你是来找士赫的吗?他去停车了,是有公事要找他吗?”

“没,我没有要找他。”孟若乔的语气有点慌,看到孟婉蕾的疑惑,她急忙缓下口气。“我只是刚好经过。”

孟婉蕾也没多想,“这样呀……”

“嗯……”孟若乔咬了咬唇,眼睛直觉看向孟婉蕾的肚子。

“怎么了?”发现她的视线,孟婉蕾摸着肚皮,羞涩地笑了。“乔乔,你知道啦?”

“啊?”孟若乔收回目光,看着孟婉蕾脸上幸福的笑,胸口霎时紧缩。 “怎么?士赫没跟你说吗?”孟婉蕾微微疑惑,可却止不住脸上的笑容。“我有了,三个多月了。”

果然……“是、是吗?恭喜了。”孟若乔挤出笑容,却看不见自己的笑有多勉强。

孟婉蕾轻摸着肚子,脸上泛着即将当母亲的美丽微笑。“士赫也很高兴,他这几天都在陪我,一定很少进公司吧?”

“嗯……”孟若乔怔怔看着她脸上的笑,胸口不断刺痛。

为什么这么疼……她有那么喜欢他吗?

明知道不属于自己,可她还是喜欢了吗?所以明明心里有着罪恶感,可是她却还是陷阱去了,是吗?

孟若乔,你有这么傻吗?

“对了,这件事先别告诉爸爸,我怕他生气。”孟婉蕾有点无奈,却掩不住脸上的喜悦。

“不过我和士赫已经商量好了,一个月后就举行婚礼,不然到时肚子大起来就不好看了。”

“是呀!”是呀,人家都要结婚了,小孩也有了,她呀,还看不清吗? 本来就不属于她,本来就没有交集,难怪他最近总对她视若无睹,应该是打算借机远离她吧?

何必呢?根本没这必要,她也只待三个月……不对,这种时候要识相点,她孟若乔才不当那种惹人嫌的悲惨女人。

“乔乔,到时候要来参加我和士赫德婚礼哦!”

“不了,”孟若乔扯了扯唇,“那时小镇正忙,我恐怕挪不出时间……” “乔乔?”孟婉蕾突然惊唿。“你怎么哭了?”

哭?她有哭吗?

孟若乔眸光怔然,伸手碰脸,指尖却沾到不该有的湿润,“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孟婉蕾从包包拿出面纸,担心地递给她。 “没……我只是为姐姐开心。”孟若乔别开眼,急忙擦去脸上的泪。

听到她的话,孟婉蕾一愣,继而笑了,她拿面纸帮孟若乔擦泪,语气很是温柔。

“乔乔,我知道我们两个姐妹向来不怎么亲,不过……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我知道,我也不讨厌你。”孟婉蕾不是一个惹人厌恶的女人,在孟家的时候,她从来没欺负过她,即使不像姐妹,可是孟婉蕾对她也不坏。

坏的人是她!

看着孟婉蕾单纯的模样,孟若乔不禁觉得愧疚,她不知道她和范士赫的事,不知道她其实很坏。

她觉得很罪恶,孟婉蕾明明对她不坏,可是她却对不起她,不只和范士赫上了床,还喜欢上他……

“对不起……”

“什么?”孟婉蕾擡眸,脸上有着疑惑。

“没。”孟若乔摇头微笑。“姐,我该回去上班了。”

“好,路上小心。”孟婉蕾拍拍她的手。

“嗯,那我走了。”是呀,是该走了。

她是该离开不属于她的……不,她从来就没拥有过。

他对她,只有冷淡,动情的只有她。

还好,只有她。

忍住心口的痛,孟若乔转身,坚决地离开。

范士赫踏出电梯,习惯性地擡眸看向秘书室,却意外地没看到人。

他一怔,看了时钟一眼。

九点多了,孟若乔怎么不在?

他微皱眉,打开办公室的门,也没看到她的人影,再走到休息室,里面也没人。

她人呢?

他知道她不会是迟到的人,甚至为了和他赌口气,她比谁都早上班,早早就将他要的东西准备好,然后再用得意的表情睥睨他。

想到她那自得的神情,唇角不禁微勾,俊庞微柔。

难道跑到别的楼层去了吗?

范士赫走出休息室,坐到办公桌前翻了下堆积的工作,一边等她出现,可等了好一阵子,他公文都看完三份了,却一样没看到她的人。

他不禁狐疑了。他伸手拨打电话,“管理室,孟秘书今天有进公司吗?没有?”她没来公司?那去哪了?

他挂断电话,拨打她的手机。

“您拔的号码目前暂停使用……”

她停话了?

范士赫紧皱眉头迅速起身,准备到公寓找她。

正要打开门,门却先开启。

“怎么?你要出去吗?”孟婉蕾笑着看他。

“嗯!有点事。”范士赫脸色沈郁,薄唇微抿,隐隐带着一丝焦躁。

察觉他的异样,孟婉蕾没说什么,转头看了看秘书室。“没看到乔乔,她人不在吗?”

“我也不知道。”他也要找她。

“我想乔乔应该离开了吧?”

孟婉蕾的话让他正视她,见她神色自若,黑眸微昧。“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孟婉蕾微微一笑,姿态一贯优雅。“前天我在医院门口遇到她。”

范士赫皱眉。“你对她说了什么?”

“说实话呀!”孟婉蕾笑的无辜。“告诉她我怀孕的事,还有这几天你都陪着我。”

“你故意误导她?”他知道孟婉蕾绝不只说这些,以他对她的认识,她一定加油添醋更多。

“她要想偏我也没办法。”孟婉蕾耸了耸肩。

“你和我的身份,她能不想偏吗?”范士赫抿着唇,神情不悦。

孟婉蕾一点也不愧疚。“那该怪的人是你吧?是你什么都不说,才会让乔乔想偏的,不是吗?”

范士赫抿唇不语,知道孟婉蕾说的是事实,他是什么都没对孟若乔说,明知她在挣扎,可他却迳自眼睁睁看着。

他是故意的,他想要她亲自开口,亲自承认,她不是对他没感觉,承认她早已爱上他。

“为什么这么做?”

孟婉蕾笑了,优雅中有着嘲弄。“你不会觉得她很讨厌吗?什么都拥有,让人嫉妒。”所以她才想破坏,想让孟若乔难受,就算一下下也好,她也想让她尝到痛苦。

“她是无辜的。”范士赫沈了眸,看透她笑容里的痛苦,语气不由得放柔。“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你早已爱上她,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恼她,所以才一直招惹她,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任她沈浸在和未来姐夫有染得罪恶中,让她在罪恶中心虚挣扎吗?”

范士赫无话可说,他确实怎么做。

两年前,他对一个女人动了心,他眼里和心底有了她,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潇洒离开了。

她没错,动心的人是他。

可是,他却不甘心,凭什么只有他烙印了她的身影,而她却一无所知,这样不公平。

他偷偷看了她两年,看着她对别人笑,看她生活得快乐自在,而他嫉妒得要命。

让她露出笑容的人不是他,她看的人也不是他。

只有他,像个小偷似的一直看着她。

这种情形让他越来越不悦,也越来越焦躁,他想要她接近他,要她的眼中印上他的身影。所以,才有了度假中心。

这企画不是一定要在东部,可他还是独排众议,强硬要在东部建设,他知道她一定会出现。

果然,她出现了,美丽又耀眼的姿态让他震撼。

他蓄意招惹她,让她生气,让她气他,讨厌也无所谓,只要她能深深记得他,如他记得他一样。

多拙劣的方式啊,可他却只能想这办法。

见他沈郁得神情,孟婉蕾笑了。“士赫,我们都一样。”她和她太像了,自尊心太高,不肯轻易示弱,不敢让人发现自己真正的样子。

所以伪装,所以冷漠,就怕输了一切,可是却不知道其实早在不甘心的那一刻,就早已输了。

范士赫不语,仅是绕过她,快步离开办公室。

“乔乔?”严君奕挑眉看着侄女,见她又发呆,狭长的黑眸微微一昧,拿筷子敲她的头。

“哦!”吃疼的孟若乔捂着额头瞪他。“小舅,你干嘛打我?”

“我也想问你,吃个晚餐你可以发那么多次呆,是在想什么?”严君奕吃口菜,眼神直盯着侄女。

说什么去花莲玩,玩回来后却魂不守舍,三不五时就发呆,不然就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摆出失恋的脸。

她是去玩,还是去谈恋爱?

“没有呀!”孟若乔低头扒饭,极力躲开小舅观察的眼神。

她这个小舅只大她八岁,是外婆意外生下来的,和去世的妈妈年纪相差很大,所以妈妈对小舅来说不只是姐姐,也是母亲,谁知老妈却被老爸拐去当小老婆,听说当年小舅可是气了好久不理老妈。

后来虽然和好,可是小舅还是对老爸视而不见,尤其在老妈过世后,他对老爸更是讨厌。

不过小舅很疼她,要是让小舅知道她在台北的事,小舅一定抓狂。

小舅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是吗?”从小看她长大,严君奕早摸透她了,看她这模样摆明是在心虚,他皱眉,“乔乔,你有什么事在瞒小舅?”

“没、没有呀!”孟若乔的脸几乎埋进碗里。

“乔乔,你知道小舅最讨厌人说谎……”

“啊!”孟若乔赶紧跳起来,“我吃饱了,小舅,我有点渴,我去杂货店买个饮料,顺便帮你买烟。”

说完,她赶紧逃出门,一走离家,她立即松了口气,可又想到自己态度不就表明她有事瞒小舅吗?

“完了,待会回去一定会被逼问。”孟若乔低头,忍不住叹气。

她到地在搞什么呀?会来这几天一直在恍惚,结果什么事都做不好,连镇长都求她暂时休假别去上班了。

明明离开北部了,可她的心却像还留在那里,人是回来了,可却还是一直想着他。

明明不该想,却忘不掉,怎么会这样?她什么时候喜欢他成这样了?

“孟若乔,你是在走衰运吗?”她踢着石子,小脸有着落寞,好不容易喜欢上人,可对方却是自己未来姐夫,有没有这么狗血呀?

而且喜欢了又怎样?他对她又没有意思,就算上床又怎样,那也只是男人的欲望,而且他从一开始就属于别人了。

“该忘了呀!”她苦涩地扯唇,吐了口气,擡起头却怔了目光,脚步立即停住。“你……”

她怔怔看着前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范士赫……”

他怎么会在这?

第十章

“你……”孟若乔有点激动,差点想冲上前抱住范士赫,可看到他面无表情,一贯地冷漠,倒显得她像傻瓜。

范士赫定定看着她,离开办公室后,他立即开车到这里找她,可看到她,他却突然不知该对她说什么。

他的心里烦躁,可他伪装惯了,冷淡是他习惯已久的面具,他不知该怎么拿掉,他只能贪婪地看着她,满腔的话,却不知如何说出。

他迟迟不说话,孟若乔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你在这里干嘛?” 她瞅着他,明知不该,可心里还是有着期待。她真的成了坏女人了。

范士赫没有说话。

“干嘛不说话?平时不是很能讲?现在变哑巴了吗?”她讽刺他。

他看着她,淡淡开口,“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孟若乔好笑地重复他的话,“哈,我什么都不想听。”找她的是他,他为什么摆出一副施舍的姿态?

她瞪他一眼,转身要离开。

见她要走,范士赫一急,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别走。”

孟若乔停下脚步,看着他的手,再擡眸看他,小脸有着难受和疑惑。“范士赫,你到底想干嘛?”

“孩子不是我的。”他艰涩地开口,他不习惯解释,最后只能说出这一句。 “啊?”孟若乔皱眉看他,“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范士赫没回答,这是孟宛蕾的私事,他没有权利说出来。

见他又不吭声,孟若乔彻底恼了,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范士赫,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鬼话吗?未婚夫是你,孩子当然是你的,我可从来没看过或听过孟宛蕾有别的男人,再说,孩子是不是你的关我什么事?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

“还有,”她打断他的话,美眸愤怒地瞪着他。“范士赫,我问你,你为什么调查我?”

她的质问让他一怔,眸光微闪。

“我看到你办公桌抽屉里的东西了,有我的照片和我的资料,你派人调查我,偷拍我做什么?”

范士赫抿唇,不知该怎么解释。

跟她说,他爱她很久了,所以像个变态似地让人调查她,每个月寄她的照片给他吗?

要跟她说,他的嘲讽和冷漠都是故意的,因为心动的只有他,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故意恶劣,要让她记得他吗?

要跟她说,他和孟宛蕾什么都不是,未婚夫妻只是挂名,只是他却从没跟她坦白,恶质地看她罪恶的模样,只因为他想看她有多在乎他?

可是,他说不出口。

孟宛蕾说得对,他们这种人,自尊心太高,早习惯掌控一切局面,习惯轻易到手的一切,因此,无法认输。

他爱上她,却也恼她。

因为,他爱了她两年多,她却是直到最近才将他放进心底,这不公平,教他怎么甘心?

所以,才会故意折磨她,就是想报复她,想消除心里的恼意。

多么无聊的自尊心,可他就是这样。

“无话可说了吗?”他的态度让孟若乔死心,认定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只有她这傻瓜,心里傻傻的还有期待。

动了心的她,是个蠢蛋。

她紧咬着唇,不想再看他,转身跑离。

范士赫伸出手,却抓不到她,失落地看着空荡荡的手,他涩然笑了。“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

只是这样而已……他只有这样单纯的愿望,可是却说不出口。

落寞的低喃,只有自己听闻……

“范士赫,你当我是笨蛋吗?”孟若乔气得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想到他的态度,心里又气又恼。

问什么都不回答,只会摆出那张脸,就算说个谎骗她也好呀,可他却什么都不说。

而她,却笨得心里有期待,对他找来感到喜悦,以为……以为他也有点喜欢她。

她还是贪心了吗?

所以得到惩罚了,又难过了一次。

“孟若乔,你这白痴。”她骂自己,“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抹去泪水,她拼命唿吸。

不能让小舅发现,她得若无其事地回去才行。

吐口气,她擡起头,却看见有人在她家门口接吻,她愣了一下,突然不知该怎么反应。

是镇上哪对爱情鸟啦?要亲热不会回家里哦,在失恋的人面前这样,会不会太残忍?

马的哩,这一对一定会有报应。

突然接吻的男人推开女人,不知了说什么,旋即走进屋里。

嗯?怎会走进她家?

孟若乔皱眉,看到女方往她这里走来,她原想躲起来,但在街灯映照下,她却觉得女方的身影有点眼熟。

嗯?

突然,女人的身影来到灯下,孟若乔立即瞪圆眼。

女人也擡起眼,发现她,也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你看到了?” “你……”是,是孟宛蕾?“那、那……”她抖着手指比着自己家,那个男的不会是……

“别说出去。”孟宛蕾开口请求,“乔乔,可以吗?”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除了士赫,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范士赫也知道?她想到范士赫方才的话,“小孩……”

“不是士赫的。”孟宛蕾回答她,小脸轻扬,神色没有一丝歉疚,“那天在医院的话全是骗你的。”

“为什么要骗我?”孟若乔一脸不解,而且小孩不是范士赫的,那是谁……哦,不,孟若乔不敢问。

孟宛蕾垂下眸,唇瓣勾起一丝微涩,“我一直很嫉妒你,说不讨厌你是骗你的,我很讨厌你。”

孟若乔愣住了,霎时不知该说什么。

“爸很疼你,虽然他也疼我,可是你一出现,爸的注意力只会放在你身上,不只这样,你还有个好妈妈,你是阿姨和爸心中的宝贝,就连‘他’……也把你当宝一样疼,士赫也是,他的眼里只有你。”

“哪有?范士赫他明明对我很坏……”

“他只对你一个人恶劣,因为他想引起你的注意,若是他不在意的人,别说说话了,他连看也不会看一眼,而我和他只是朋友,或者该说是交易的伙伴。” “交易?伙伴?”孟若乔听不懂。

“你不知道吧?范士赫对你一见钟情,在两年前就开始了。”

“怎么可能……”她不信。“他有看过我吗?所以他才调查我……”

“你看到了?”孟宛蕾挑眉,“他只是想知道你的事,可是又放不下自尊去接近你,所以只能派人调查你,可是他还是受不了一直在远处看你,所以才会有度假中心的开发计划。”

“什么?”孟若乔张大嘴。

“他为了让你出现在面前,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花了很大的代价。”孟宛蕾看着她,笑容有着一丝寂寞。“所以我才说我羡慕你,你身边的爱好多好多,让我想破坏。”

“姐……”

“对你说谎也是这样,我想看你难过,看你伤心痛苦。”孟宛蕾深吸口气,骄傲地擡起脸,“我不会道歉的。”

“想看我伤心难过,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孟若乔不禁疑惑。 “因为想让你为我保密,总要付出点代价。”孟宛蕾回答得冷淡,“再来……士赫跟我很像。”她顿了顿,才又续道:“我们同样骄傲,他爱你,可是却开不了口,因为他爱你两年多,可是你动心却是最近。”

“啊?”什么跟什么?

“呵,你懂吧?”孟宛蕾笑了,“这很不公平的,先说爱就像是输了,明知爱情不是赌局,可是却还是无法放下自尊,因为无法确定对方的心……”她的目光遥远,像在说自己。

孟若乔皱眉,“我不懂,爱情跟自尊有什么关系?自尊心太高,最后伤的还不是自己?”

“是呀,伤的是自己……”孟宛蕾垂眸低喃,好一会儿她才擡起眸,“士赫来找你了吧?不过你们一定没有谈出结果是吧?”

“嗯……”她想到范士赫冷漠的模样,又想着孟宛蕾的话,不禁猜测。 难不成范士赫是来跟她解释,可是因为无聊的强烈自尊心,所以什么都说不出口吗?

“你如果不主动接近他,是得不到他的。他肯来找你,就表示他的自尊已经放下一半了。”

“太复杂了。”孟若乔摇头,觉得太难理解了,搔了搔头,她看了孟宛蕾一眼。

“虽然你说讨厌我,不过我还是同样一句话,我不讨厌你,还有……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说完,她随即往后跑,准备去追某个人。

孟宛蕾看着她离去,想着她方才的话,不由得笑了。“其实我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你。”

“范士赫——”孟若乔气喘吁吁地叫住前方的人影。

范士赫停下脚步,松开准备开车门的手,惊讶地转身看她。

她……怎会追来?

孟若乔弯着身子用力喘气,她吞了吞口水,等喘得过气了,才挺起身子,见他还是像个呆瓜一样站在原地,忍不住翻个白眼。

“范士赫,你就什么话都不说,就打算这么走了?”她擦腰瞪他。

范士赫不语,仅是淡淡回视。

见状,孟若乔只好自力救济,她努了努嘴,“我刚遇到孟宛蕾,和她聊了一下。”

范士赫一怔,瞧见她不怀好意的眼神,直觉皱眉,孟宛蕾跟她说了什么? 孟若乔贼兮兮地笑了,“听说,你暗恋我很久了?”

范士赫抿唇,神情一样冷静,只是眼眸却微微不自在。

“而且,还不敢跟我告白,所以像个变态一样调查我,明明暗恋我,却装作不认识我,然后动不动就惹我生气,想让我记得你?”

她继续逗他,就是要打破他脸上的面具。

她的话让他口干,脸上的揶揄让他更是不自在,自尊心不许他示弱,他傲然睨视。

“这种鬼话你也信?”不,他明明不想这么说,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 “是不信呀。”孟若乔耸肩,“我就知道这些都是假话,你怎么可能暗恋我,还对我一见钟情?哈哈,好好笑的笑话。”

笑话?他对她只是笑话?很好。

范士赫冷下脸,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喂。”孟若乔赶紧抓住他的手,“干嘛?生气啦?”真是,这么经不起玩笑。

“放手。”他冷冷看着她。

“不放。”真放了他就跑了,孟若乔抱得更紧。

范士赫皱眉,不懂她想做什么,孟宛蕾一定跟她说出全部的事了,她是来嘲笑他的吗?

“想笑就笑吧。”他知道她想报复他很久了。

“哈哈……”她笑给他看。

范士赫立即甩开她的手。

“喂,”孟若乔赶紧抱住他的腰,“是你叫我笑的耶。”她遵照他的意思也不行吗?

真是别扭。原来他的个性这么孩子气。

“放……”

“我可以爱你吗?”

范士赫愣住,怔怔地看着她。

孟若乔紧紧抱住他的腰,知道他别扭,自尊心又高,那她委屈一点,主动一点好了。

“虽然呀,你暗恋我两年,我才喜欢你不到两个月,不过不要太计较嘛,顶多到时候我比你多活两年,等你走了,我再思念你两年,然后再去陪你,这样行了吧?”

她的话让他哭笑不得,“你现在是在跟我告白吗?”

“是呀,”她对他笑,笑容甜美腻人,“姐夫,我可以爱你吗?”

“我不是你姐夫。”那两个字很刺耳。

真爱计较,她嘟嘴,伸手抱住他的颈项,“那……亲亲,我可以爱你吗?” 突然,她瞠大眼,“耶耶?范先生,你在脸红吗?你脸红了吗?”

“啰嗦。”俊庞微微赭红,他微恼地瞪她,气她脸上的笑,却又爱上她脸上的笑。

她的眼里有他,脸上的笑容是因为他……他的心霎时柔了。

“范先生,听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什么时候?在哪里?”她不放过他,继续逗他。

范士赫受不了,干脆低头堵住她的嘴,也阻断她的追问。

可是,他的心里却自然地回答了——

是呀,他对她一见钟情,就在两年前,某一天的阳光下……

尾声

“等、等等……宝贝,你说什么?爹地没听清楚……”孟父快心脏病发地瞪着女儿,还有那只和女婿握在一起的手。

现、现在是什么情形?

“爹地,我要和范士赫在一起。”孟若乔坚定地看着父亲,这种时候她当然聪明地知道得喊声爹地。

“啥?”这次孟父听清楚了。“孟若乔!我有没有听错?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你姐夫……”

“我和蕾蕾只是朋友。”范士赫开口了。“孟伯,从一开始我和蕾蕾就谈好了,我们只是挂名未婚夫妻。”

“什么?”孟父瞠大眼。“那蕾蕾肚子里的孩子……”

“耶?爸,你也知道哦?”拜托,请不要也知道孟宛蕾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又不是瞎子,一个好好的女儿三不五时偷偷躲起来吐,想也知道一定是有了,孩子不是阿赫的,那、那……孩子是谁的呀?”他的大女儿向来乖巧,也没看过她和别的男人来往过呀。

“爸,有些事你就别问太多了。”孟若乔为难地拍拍父亲的肩,有些事实她也不是很想接受,呜……

“啥?乔乔?难不成你知道……”

“孟伯,请你将乔乔嫁给我。”范士赫适时插话,救了孟若乔一命,他淡淡睨她一眼,暗示她记得感恩。

知道啦!孟若乔没好气地送记白眼。

“将乔乔嫁给你……”老天,孟父觉得自己头好痛,整个情形乱到不行,他头痛地揉着额角,皱眉看向范士赫。

“我是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吗?算了算了,阿赫,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乔乔吗?”他可不想又来个挂名未婚夫妻。

“孟伯,你以为我爱自找麻烦吗?”他这个小女儿脾气差,个性也差,除了那张脸外,其他的能跟他上一个未婚妻比吗?

“喂。”女主角抗议了。

“说的也是……”孟父认同地点头,他这个小女儿确实难搞。

“喂!”他们是当她死了吗?“范士赫,我又没说我要嫁给你。”他们有没有问过她这个当事者呀。

“除了我,哪个男人有胆娶你?”范士赫冷哼,神情极不屑。

“笑话,凭我孟若乔的条件,随便走出去就一堆男人追我好吗?”不要看不起她哦。

“好吧,那我不娶。”

“喂,你单恋我那么久还不娶我……”

“谁单……”

“不管啦。”孟若乔霸道地抱住他的手,“总之,你是我的,爹地,大姨那里就麻烦你啦,还有……”她转头冲着范士赫一笑。

“亲爱的……我小舅那里就换你去沟通罗。”她对付老爸,而难缠的小舅当然交给他了。

范士赫睐眸,看着她那小奸小恶的甜笑,唇角不禁微微轻扬,心头泛着柔柔的软意。

这个麻烦,他极爱啊……

番外篇——一见钟情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孟家庭园。

这是他和即将成为未婚妻的孟家小姐第一次见面,他早知自己的婚姻会是个利益交换,而他也无所谓。

爱情什么的,他向来没多大兴趣,娶个家世好又完美的妻子,算是很平常的事。

如他所愿,孟家小姐很符合他对妻子的要求——完美,规矩,而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傻傻的千金小姐,她的眼神让他知道她是个有智慧的聪明女人。

这样也不错,有个聪明的妻子,总比跟个没智商的蠢女人过一辈子好。 今天的见面彼此都满意,没意外的话,订婚应该就是没多久的事了。

“嘿,小黑,别叫。”

突然从角落传来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范士赫好奇地走过去,才走到树后,就看到一名女孩坐在墙上,一边伸手对着墙下的狗比手势。

阳光洒在女孩身上,乌黑的长发泛着光泽,美丽的脸在阳光下似乎会发亮,连睫毛都像闪着金黄色的光芒。

他愣住了目光,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出头,可却长得极美,眼睛活灵活现的,比阳光还耀眼。

“呜……”看到女孩的手势,黑狗委屈地趴下身子。

“嘘……走开走开。”女孩朝黑狗挥手,紧张地看着四周。

范士赫赶紧隐藏在树后。

没看到人,女孩松了口气,“乖,小黑,快去看门,我回来再带好料的给你吃。”说完,女孩身手利落地跳下墙。

见女孩消失,范士赫才走出来,疑惑地看着墙壁。

那女孩是谁?

“士赫?”没看到他的身影,孟宛蕾找了过来,“你在做什么?”她循着他的目光,没看到人,倒看到看守的黑狗。

“没什么。”范士赫朝她淡淡一笑,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奇怪,有什么好问的呢?

看到他的欲言又止,孟宛蕾眸光微闪,温柔地笑了,“你看到乔乔了吧?” “乔乔?”

“长得像混血儿,是吧?”不等他开口,孟宛蕾又道:“她是我同父异母妹妹,走吧,我爸妈在找你了。”语毕,她走出角落。

范士赫看着她离开,敏锐地觉得她的态度有点怪,可他没多想,举步跟在她身后,只是离去前,忍不住又看了围墙一眼。

乔乔,那是她的名字吗?

后来,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孟若乔,是孟家二小姐,可是人很低调,极少在大众面前出现。

偶尔,他会到孟家,也从没看过她,像孟家从来没有过二小姐,像他从没看过她一样。

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看到的女孩,可是他却对她印象深刻,怎么都忘不了。 他知道他的异样孟宛蕾发现了,可她却没说什么,谜样的眸光像在规划什么,这让他觉得玩味。

孟家两位小姐,都像个谜。

而后,他和孟宛蕾的订婚宴会到了,而孟若乔也出席了,只是却离他很远,他发现她总是站在角落,低调地不引人注意。

只是很难。

不提孟家二千金的身份,她的模样就不是能让人忽视的。

深邃的五官,长发,美丽的粉色小礼服,她看起来就像个迷人的小公主,只是他却看穿乖巧外表下那不安分的灵魂。

他一直注意着她,看到有男人靠近她,他的眉忍不住皱起,看到她对男人笑,心里就升起一抹不悦。

他不喜欢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接近。

然后他看到她,走到泳池旁,不一会儿,将杯子丢进泳池里,他不禁挑眉。 而后,她转身,突然看向他,两人的目光霎时对上。

他怔了下,若无其事地将眼神挪开,张口和旁人说话,可是却止不住心口的震荡。

和她对上眼的那一刻,即使距离遥远,可他的心却莫名被震了下,端着酒杯的手也微颤,酒液差点洒了出来。

他神色自若,可心头却泛起涟漪。

异样的心情让他怔然,他忍不住再擡头望向泳池,可却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她要去哪?

目光急切地看着她,他差点想追赶上去。

范士赫,你怎么了?

他茫然不解,应付着和旁人的对话,好不容易避开周遭的宾客,他走向泳池,看着在池中漂浮的酒杯。

她离开了,没看到她再回宴会。

他想着她离去时潇洒的背影,眉头不由得蹙起。

那像是抛下一切的感觉,她不打算再回来了吗?那她要去哪里?他再也看不到她了吗?

这个想法让他莫名地沈闷,孟若乔……她莫名地掌控他的心绪。

她不知道他,可他却奇异地在乎她。

这样不公平。

他抿紧唇,想到她那双灿烂的眼眸,他想要她的眼神里有他,如他深沈的眼里有她一样。

“士赫,”孟宛蕾突然走到他身边,美丽的脸蛋扬着温婉的笑,“怎么了?瞧你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范士赫注视她,眸光沈谧。“孟若乔……你同父异母妹妹,刚刚离开了。” 孟宛蕾却一点也不讶异。“我知道。”

“哦?”他微微挑眉。

“阿姨去世时,乔乔本来就想离开的,是阿姨的遗愿要她留到大学念完时再走,所以她才会待到现在。”孟宛蕾顿了顿,“昨天是她的毕业典礼。” “她去哪?”

“我也不知道。”孟宛蕾笑得温柔,他却看到她眼里的精光,知道她不是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想嫁给他。

“谈个交易吧。”孟宛蕾对他笑。“如果你想得到乔乔的话。”

他不语,而孟宛蕾也有耐心地等待。

得到孟若乔……

他想到阳光下,坐在围墙上的她,金黄色的光芒洒在她身上,她像有着翅膀,即将飞翔。

而他,想冲上前,折断她身上的羽翼。

他没上前,所以,她飞了。

他没抓住她,他的手空空的,心也怅然若失。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欢愉地,潇洒地走了。

范士赫冷下眸,他是个商人,而且是个不爱吃亏的商人,他失去的,怎能不讨回?

他想要的,就绝对要得到手。而他,想要她。

他扬眸,看向孟宛蕾,“什么交易?”

能得到她,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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